游方喇嘛的异能与朝圣路上的奇迹

 

我相信读者会原谅我在此偏离一下主题。我们在一些彼此相距甚远的地方找到了与最古老文明直接相关的文献,而我觉得有必要尽量简短地向读者做些介绍。

我想谈谈他们的艺术和文化,也谈谈使这些文明保持在极高显化水平上的最重要的思想和原因。

现在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群在继续践行那种高级生活方式。如果把他们的成就介绍给世界,那对于正走向文明上升曲线的一个新高峰的人类来说,这些人群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一座座灯塔。但不知道少数人的错误在多数人的认可下,是否会再次吞没这个世界,并在一个巨大的时间周期里把大部分人拖入遗忘之中。

我们所看到的景象向我们显示出:现在包含着整个未来的胚芽。只有现在的所作所为能使未来显现出来。如果现在是完美的,那未来就不可能不完美。这并不是把现在的完美转移到未来中,而是对现在完美的觉知会产生出对完美未来的觉知。

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发现一个曾在某一时期完全活在当下的民族留下的痕迹。他们的整个未来都与他们当下的作为完全和谐一致,以至于那未来不可能偏离完美。这就是那条戒律的由来——“你们不要为未来担心。他们遵守这样的规则:真诚地活在当下,未来必会与当下相符。

这种思想重现在他们的民俗中,重现在他们的歌曲和祈祷文里——甚至是写在转经筒上的祈祷文。西藏人特别爱跳的魔鬼舞是用来吓唬和赶走那摧毁了他们种族意识的恶灵的。这个舞蹈在应用中变成了一个驱赶恶灵的简单仪式。人们过于担心那些恶灵了,以致忘记了那个包含一切的灵性领域。

这种现象不只是某个种族或某个信仰才有。它是遍及世界的。最初的舞蹈本来表现的是那被牢牢植入的美与纯净。这美与纯净是那么根深蒂固,以至于不可能被根除,即使是某个邪恶的建议也不行。

我们还研究了关于沙海精灵的那些故事。在中国,这沙海被称作戈壁。在那里很多地方,人们曾听到古怪的叫声。我们也多次听见有人叫我们的名字。有一次我们感觉似乎一大群人在近旁吵吵闹闹。我们还常常听到各种乐器声伴随着非常柔美的歌声。我们看到了很多幻景,听到了流沙的声音。

我们确信那是因为沙漠上空某一高度的气层非常清澈,所以在某些时候,当各种外部条件相互协调时,这些气层就像共振台一样反射出以前发出的振动。我们相信中世纪的一些事件就是以这种方式再现出来的。

我们的工作牢牢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因此时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流逝。在那位老喇嘛的指导下,我们抄写了许多经板和其它文献,并对它们进行了绘图与编号。

我们离开这里的那个早晨阳光明媚,一切都为我们去日喀则的旅行做好了准备。我们已经向达赖喇嘛身边所有的人都告了辞。此时一大群人挤在街道上,争相对我们说再见。到处都有人挥手道别或为我们祈求平安。一群代表在我们前面走了好几公里,摇着长棍顶端的转经筒。有五十个人一直陪我们走到了布拉玛普特河上游的日喀则。

当我们走近这座西藏第二大城市时,看到了位于城外两公里处的塔什兰坡大喇嘛寺。寺里的一群代表走了五公里来迎接我们。他们在我们逗留期间给了我们热情的款待。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向我们表示欢迎。

进入这座喇嘛寺后,我们感觉到宁静与平和就像一个巨大的临在浸透这里的一个个房间。这地方确实很适合休息,好让我们能在下一段旅程中前往多玛湖和桑斯哈瓦。在桑斯哈瓦,我们非常急切地研究了这座寺院的文献。我们一心想从那儿尽快前行,因为已安排好要让我们在波拉塔桑伽寺会见布哈戛旺次大师。

与喇嘛们一起吃过晚饭后,我们谈论着寺庙的众多与美丽,随后谈话转向宗教信仰之间的分歧。一位非常老的喇嘛说道:喇嘛与瑜伽信徒的信仰不同。瑜伽信徒不承认某一个人的学说可以是终极性的。他们认为所有人都得在其内在获得全知。而喇嘛们则严格奉行佛陀的教义——根据一切可能性,每个人都会成长起来并达到他自身的伟大。一个基督徒会达到基督意识。一个佛教徒会像佛陀一样修成正果,等等。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上帝,而到处人们都说上帝是按照祂的样子造了人。所有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神灵。有些有火神,有些有收获之神,等等。每个人都觉得他的神比他兄弟的神要好。那怎么能说上帝是照祂的样子造了人呢?我看既然有这么多神,倒不如说是每个人照自己的样子造出了上帝。

我们见到了六位大喇嘛。他们领导着一个叫作游方喇嘛的群体。这些喇嘛四处游走,身上没有钱,却从不乞讨。他们不接受任何人的食物或金钱。他们彼此始终保持联系,也与寺院中那六位大喇嘛始终保持联系。这个群体分成三组,每组由一个喇嘛领导。这三个喇嘛与寺院中那六位组成了一个九人的指挥部。那三个组长可能会待在三个不同的国家。每一位旅行中的喇嘛都与其组长保持直接的联系,而这个组长又与那六位大喇嘛保持联系。我们把他们所使用的联系方式叫作思想传递法,因为我们想不出更好的名称了,不过我们知道那是一种极其精妙而又准确的力量。人们把那称作阿特玛atma),也就是不经过中介的灵魂交谈。我们见到了这些喇嘛中的六位并在第二天与他们一起吃了午饭。

那位老喇嘛告诉我们说,等我们工作结束了,他会陪同我们去波拉塔桑伽寺。我们接受了他的提议,因为他是那位穆尼的朋友,而那位穆尼是我们的向导和翻译。这两位都在我们研究文献时给了我们很大帮助。在一次谈话时,那位老喇嘛随口说了这么几句:上星期一离开你们的那些同伴中有两位今天十一点半会到达加尔各答。如果你们想和他们通信的话,可以这么做。

我们队长写了封信,信中让我们的同伴直接去达吉岭办一件需要仔细处理的事,并说我们肯定会在824日到达那里。他在信上注明了日期,抄写了一份,把原件递给了那位喇嘛。那位喇嘛读了信,把信纸小心折叠起来,放在了一边。

我们的同伴确实于824日和我们在达吉岭会面了。

他们给我们看了一封手写的信。那是他们到达加尔各答还不到二十分钟时有人亲手交给他们的。他们曾猜想那个送信的人是带着指令被提前派出的信使。因此我们现在有了具体证据以证明某些喇嘛的才能。如果这些才能可以在某一方面扩展,那怎么不可以在各个方面扩展呢?

我们非常想赶快去波拉塔桑伽,因为在这个很适合朝圣的季节里,应该会有大量朝圣者聚集到那里。我们路过格扬则时有人告诉我们说,我们会见到一位非常出众的舍拉(信徒)。人们都叫他喜乐信徒。他的歌声和笑声能疗愈他的听众并帮助他的同伴通过路途中艰难的路段。

当我们走进喇嘛寺院子里时,一位稳稳站立着的年轻人朝我们走来,一边说着表示欢迎的话。他告诉我们,喇嘛们很希望我们在村子里逗留期间住在他们那儿。我们对他说,我们第二天就得上路,因为我们急于到达法里山口。他回答说:我们知道你们要去波拉塔桑伽。我明天早晨要回那儿去。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很高兴陪你们一起走。

我们同意了。他满心欢喜地笑着,把我们领到了我们的卧室——就在这座喇嘛寺的大厅里。把我们舒适地安顿好后,他祝我们晚安,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们说他明晨很早就会来找我们。他边走边用非常响亮的嗓音唱着歌。这就是那位喜乐信徒。第二天早晨他唱着通知我们早饭准备好了。这歌声把我们叫醒了。

我们向喇嘛们告辞,接受了他们的祝福,发现一切都已为我们前往法里山口的旅程做好了准备。这个山口通向法里峰和康拉峰。总的来说,这天上午的路途非常艰难。不过在那些难走的地方,那位舍拉总是边笑边唱地走在我们前头。在最崎岖危险的路段,他的声音响亮地回荡着,似乎毫不费力地把我们运送了过去。

我们在下午三点到达了那个山口的顶端。令我们吃惊的是,前方并不像我们预料的那样是崎岖不平的山地。我们发现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美丽的河谷。这就是楚比河谷。尽管它位于海平面以上五千多米,两侧却布满了美丽的森林,林中长着茂密的绿叶树木。我们看到前方有一些村庄,里面有很不错的寺庙。我们没有沿河谷往前走,而是走了一条经过塔奇乔庄的近路。这条路确实不错。没过多久我们就进入了一片遍布溪流的美丽森林。我们在那儿看到了许多鸣禽和野生的飞禽。在整个行程中没见到任何猛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那些不伤人的动物才能如此大量地生活在那里。

我们下一个应该停留的地点是玛哈穆尼。那儿的寺庙像一座堡垒,这让我们感到惊奇。和在其它各处一样,我们也受到了热烈欢迎。寺庙住持提醒说,试图挽留我们是没有用的,因为布里德吉大师已经先于我们去了波拉塔桑伽寺。众多瑜伽信徒、萨杜(*印度圣人——译注)和古鲁(*印度宗教教师——译注)正涌向那里,因此我们旅程的最后一天会有良伴相随。

第二天,朝圣者们很早就聚到了一起,想要尽早出发,以便与伟大的布里德吉大师如期相会。他们都想一睹波拉塔桑伽寺的真容。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寺庙,是镶嵌在岩石边上的一件珍宝。那位喜乐信徒唱道:一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报偿,我们怎么会留在玛哈穆尼呢?这是不可能的。再见了,玛哈穆尼。我们爱你,还会回来接受你温柔的招待,但波拉塔桑伽的吸引力是不可抗拒的。

大队人马于是上路了。巍峨的珠穆朗玛峰耸立在我们面前,在初露的曙光中突显出来,披着它那如纯净水晶般无瑕的白袍。它仿佛在邀请我们朝它走去,而我们似乎只要再多走几步,然后伸出手去,就可以触摸到它的衣边。可是每当我们走出几步之后,它又整个儿地躲开了我们。我们曾到过卓玛哈里峰——那是它高大的邻居,高达八千米。但和面前这位高耸的巨人相比,我们觉得那座山峰就像个侏儒。

我们曾经认为卓玛哈里峰侧面的小道多石而又危险,但此时在这条道上却常常得费劲儿地爬着前行。不过那位舍拉的歌声和笑声就像翅膀一样载着我们前进。我们在兴奋、激动中忘记了危险,好像瞬间就通过了那些艰难的路段。阳光使我们不再幻想迈出一大步就能触摸到强大的珠穆朗玛峰。这阳光让我们看清了那些雄伟壮丽的道路上难以描述的美。四面八方都耸立着头戴水晶冠的天然高塔和巨庙,而那高大巍峨的珠穆朗玛峰始终屹立在我们面前。我们在曙光中看到过它,那时最初的几缕阳光刚刚来亲吻它的山坡。我们也在中午看到过它,那时烈日的强烈光线击打着它。最后我们又在日落时看到了它,那时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上,在对它说晚安。这最后的几缕阳光让它沉浸在荣耀的光辉中。暮色余晖使它的峰顶发出射向天空的反光。

亲爱的读者,你们要明白这一天的路途在我们看来既不漫长也不艰险,似乎只持续了片刻工夫。那些寺庙所发出的有力、平和、强大而又和谐的振动只会吸引旅行者走向这些山峰。难怪喜马拉雅山不会在人们心中引起恐惧,也难怪诗人们永不疲倦地赞美着这山脉的壮丽辉煌。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我们克服了路途中的所有艰难,气喘吁吁地到达了一个十分宽阔的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的许多寺庙,但那如珍宝般的波拉塔桑伽寺还矗立在我们上方七百米处,沐浴在一片耀眼的光辉中。它就像安放在陡峭岩壁凹陷处的一盏巨大的弧形灯,以它的光芒照亮了周围所有岩石和寺庙。

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由岩石构成的圆形剧场里,聚集了大量男人和女人。我们惊讶地发现女人没有被排除在朝圣活动之外。所有想来的人都可以来。有一些伟大的大师曾在这里生活过。尼利大师就曾走过和我们一样的路途。那伟大的五兄弟也在这些小道上走过三次——一次是兄弟五人,另一次是和他们的奶奶在一起,最后一次则是和伟大、仁善的达吕帕蒂在一起——她是所有女性的骄傲。如今,纯净而谦卑的瑜伽大师桑蒂正坐在那里,处于深深的冥想状态中。

我们想知道所有这些朝圣者会从哪里找到住处和衣食。那位喜乐信徒唱道:你们不用为住处和衣食担心。这里有充足的食物、住所和衣服给所有的人。

随后这位舍拉用美妙的音调唱道:大家都坐下吧。我们全体刚刚坐下,大碗大碗富有营养的、热气腾腾的食物就出现了。瑜伽大师桑蒂站起来,开始在那位舍拉和其他朝圣者的帮助下让食物在众人中传递开来。

大家吃饱后,所有朝圣者都站了起来。有人把他们一组一组地领到附近寺庙中去过夜。那位舍拉把我们带往位于一个山嘴上的寺庙。这山嘴与我们刚才所待的地方隔着一座二十五米高的峭壁。走近那座寺庙时,我们注意到有一根长长的支柱,其底部立在地上,顶部则通到寺庙所在的山肩上。这根柱子似乎是进入寺庙的唯一路径,所以我们聚拢在其底部。和我们同来的人也都聚集在这儿。在那座寺庙上方,还有许多其它寺庙建在由其它山肩形成的凹洞中,一座压着一座。有那么一阵儿,我们找到住处过夜的唯一希望似乎就寄托在我们爬上那根柱子的能力上。但是那位舍拉说:你们别急。随后他突然大声唱道:哦,亲爱的,我们转向你以便在这被祝福的夜晚有房子住。

我们周围所有人立刻都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异口同声、非常有力地说道:这就是上帝的力量,奥姆。

转眼间我们全都站在了那山肩之上,和其他朝圣者一起前往我们各自要住的寺庙。一到达住处,所有疲劳的迹象就都离开了我们。这天夜里我们睡得像孩子一样香甜。如果刚才这群人发出的力量波接收到的是夷平山脉的指令,那它们也一定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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