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
瑪尼夏,一般的知識裡面帶著很多真理的碎片,但是它們從不是完整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聽過——「心的智慧」,但事實是,智慧不是來自於心,而是來自於空性之心。但是那只能被那些已經深入到最深處的自己的人所知道。
但是一般知識帶著真理的碎片。它知道慈悲的人、有愛的人,擁有某種不是知識的智慧,某種洞見,某種無法被教導的直覺。他們可以看見事物、感覺事物。他們對於頭腦不需要的事物很敏感。所以人們開始認為也許心的裡面可能有著智慧。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心是你的空性。由於你的空性,一種清澈、一種透明出現了,可以看到你理智上無法推斷的事物。這就是智慧。
更完整地說,瑪尼夏,應該說:「空之心的智慧。」這個心,如生理學家所知的,只是個血液抽送系統。你的心跳無法產生任何智慧。你有曾經從心跳感覺到任何智慧嗎?當醫生用聽診器檢查你的心跳時,他們有聽到任何智慧嗎?
這個心不是我們在談論的空性之心。事實上,我們在談論丟掉所有頭腦的內含物。然後,沒有頭腦(no-mind)變成了你的心。那不是一個生理學的東西。那是你的沒有頭腦——沒有偏見、知識、任何內含物。只有純粹、單純的寧靜,這個沒有頭腦可以稱為空之心。那只是一個如何表達的問題。你想要選擇哪個就選擇哪個:空之心的智慧,或沒有頭腦的智慧——它們是相同的。
當你處於深深的靜心中,你感覺到一個巨大的平靜,一種你不知道的歡樂,一個稱做觀照的新客人。很快這個觀照將會成為主人。一但觀照成為主人,它將會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由於這個觀照,無論你做任何事,都有著它的智慧。無論你做的任何事,都顯示出一種清澈、純粹、自發性和優雅。
一個穆拉那斯魯丁的故事……
他生於伊朗,他的墳墓還在那。一個奇怪的墳墓,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有數百萬個墳墓,但沒有一個像他的一樣。在那個墳墓上有一道關上的門,門上有一個大鎖。這個鎖……在穆拉那斯魯丁死前,他做了安排。「你把鑰匙和我的屍體放在一起,這樣就沒人可以打開這個門。」甚至皇帝來訪——「真是胡來!這個人還是個智者,雖然他有點古怪,但是每個人都敬愛他。」
皇帝問了那斯魯丁的門徒:「這怎麼回事?」
他們說:「這沒什麼新鮮的。無論他去哪,他都帶著這道門。我們問他:「這怎麼回事?他說:『如果我帶著這道門,就沒人可以進來我的房子。』顯然地,每個人都是從門進到房子裡。所以為了保護房子,我帶著這道門。」在他死之前,他說:『把這道門安置在我的墳墓上,鎖上它,把鑰匙和我的屍體放在一起。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打開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皇帝說:「胡說八道。」
但是皇帝也愛這個人。一個為首的門徒說:「這裡面沒什麼。他是在說:『不要認為我的死亡是我的死亡。你把我的身體放在墳墓裡面,但是我仍然是活著的。我的生命是永恆的。』」
但是他總是很瘋狂。為了這段生命是永恆的陳述,他設置了這道門。「任何時候,如果我想要出來,至少我還有鑰匙,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我可以打開門,出來散散步,或者在這個城市四處晃晃。你看不見我,但是我看得見你。」
穆拉那斯魯丁曾經被伊朗皇帝派去送大禮給印度皇帝。那斯魯丁讚美印度皇帝如同滿月。這個謠言傳到伊朗——有一些仇視那斯魯丁的人,他們說:「你沒有選到對的人。他讚美印度皇帝如同滿月!」
皇帝說:「讓他回來。他必須回答;否則他將會失去他的頭顱。」
那斯魯丁回來了。印度皇帝對他非常印象深刻,給了他很多禮物。伊朗皇帝非常憤怒:「那斯魯丁,你的生命危在旦夕!」
那斯魯丁說:「每個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你以為你不是嗎?」
皇帝說:「不要討論哲學,你必須回答。你稱印度皇帝是「滿月」,那是在侮辱我。」
那斯魯丁說:「你這笨蛋;你不了解那個意思。你是上升的月亮,第一天的月亮,一個小小的月弧,還能持續一陣子後才會消失。滿月意味著衰退的日子來到。印度皇帝是個笨蛋。他以為我在稱讚他,但是我只是在說:「你的時間到了。不再成長。只有衰退。」你為此生氣真笨。你是上升的月亮——你必須擴展、征服。你有足夠的時間成為滿月。」
皇帝為這樣的解釋而感動。那斯魯丁的敵人只能呆在那。他們從未想到他能夠這樣解釋。沒人曾經這樣想過;每個都認為這是侮辱。
那斯魯丁是一個蘇菲神秘家,有點瘋狂,但總是非常的有智慧。有一天他要帶他的門徒去看一個城內的很少有的畫展。現在問題是……他要騎驢子去。他問他的門徒:「該怎麼做?如果依我平常騎驢子的方式,那我的背會朝著你。那是種侮辱,我不能侮辱我的門徒。如果你走在我前面,你的背會朝著我。我不認為你會這樣做來侮辱我。所以唯一可能的方式是,我面對著你騎驢子。」
門徒說:「但全城的人都會譏笑,你會讓我們看起來很愚蠢……雖然你這樣說沒錯。但是無論和你到哪兒都會很麻煩。」
一整排的隊伍穿越著城市。每個人在看——怎麼回事?沒有人看過有人面向後面騎驢子。最後聚集了一群民眾,他們說:「除非我們得到解釋,否則你們無法通過。」
那斯魯丁說:「這個解釋很簡單。我不想侮辱我的門徒,所以我不能讓我的背朝著他們。我也不想被我的門徒侮辱,所以他們不能走在我前面。他們必須走在我後面。現在你們怎麼說——能怎麼解決?這是唯一的辦法。」
人們說:「這太瘋狂了,但這是唯一的方式。如果讓某個人在你背後,那是在侮辱他,確實你做的是正確的。」
一個單純的人,帶著全然的純真——他生命裡的每個行為都充滿著智慧,但是表面上看起來有點瘋狂。他屬於菩提達摩、摩訶迦葉那類的人。但是他比他們還更古怪。
帶著空性之心,能否被人們理解其中的智慧是無關緊要的。你會完全的自在,那些了解你的將會和你一樣完全的自在。但在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的人,這樣的人也很少。
但那沒有問題。帶著空之心的人不需要任何認可。他如此滿足以致於對世界而言,他可能看起來有點瘋狂,但如果是出於他的自發性,那無所謂。重要的是那不應該是假裝的、偽善的、欺騙的。那應該來自於你的心和它的空性。那麼無論人們認不認可,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智慧的。
誰認可了穆拉那斯魯丁?很少。誰認可了菩提達摩?很少。誰能認可摩訶迦葉突然的微笑?只有喬達摩佛。一萬個和尚都在那,但沒一個可以了解這個奇怪的行為。但那來自於空性之心,一個透澈的洞察。只有另一個擁有同樣洞察力的人可以了解。
瑪尼夏,只有那些已經進入他們自己的空性的人能了解空之心的智慧。對其他人而言,那仍然讓他們困惑、瘋狂、生氣。有那麼多美麗的佛——他們的行為和空性之心完全的協調,但卻是不合理的。那無法被所謂的知識份子了解。幾乎更不可能被群眾了解。
日本有一種玩偶……到處都有,這裡也有。這種玩偶被稱為不倒翁(Daruma),那是日本人對菩提達摩的暱稱,這種玩偶有個特別的地方。據說是菩提達摩製作的。這種玩偶的製作使它底部很重,這樣你可以隨便丟它,它一倒下又馬上以蓮花座的姿勢立起來。當菩提達摩製作出這個玩偶,他的門徒笑說:「你在作什麼?」
他說:「這可以當作一個教導,在每個姿勢中、每個情況下、即使是小孩,都能成佛。看看這個玩偶;隨便丟它,它會馬上立起來回到平衡,而且以佛陀的姿勢坐著。」
像菩提達摩這樣的佛能做出遠比其他任何經典還重要的玩偶。你喝的茶……也許你不知道它的故事。菩提達摩在中國的一座山上靜心,那座山稱作泰山。他不想要閉上眼睛,但眼睛會閉上是很自然的。他想要他的眼睛在靜心時保持張開的,所以他割下他的眼瞼,就丟在他的寺廟前。從那些眼瞼的毛髮中,長出第一片茶葉。
這是一個故事,它稱作茶是因為最初是在泰山發現它,茶在所有不同語言的名字都來自這座山。在馬拉地,它是cha,在北印度,它是chai。但那都是起源於這座山,泰山。當然這是虛構的故事。但因為它從菩提達摩的眼瞼中長出來的,它會使你清醒。
所以當你想要清醒……只要一杯茶。但是記住,它使你清醒是因為它是菩提達摩的眼瞼的成果。而菩提達摩是一個完全覺知的人,所以在茶裡面仍保持有覺知的某些品質。
那是一個美麗的故事,它的含意是偉大的。來自空之心及其智慧的一切,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將會攜帶著某種品質。那可能看起來像個虛構的故事——那是虛構的故事。但即使是虛構的故事也能用來顯示出真理。茶使你清醒是因為菩提達摩是一個具有全然覺醒意識的人。
甚至你安靜的看著佛像,你會驚訝,慢慢的,你的頭腦變空了,然後你開始進入你自己的生命的春天。那個雕像正是依照喬達摩佛靜心時的姿勢做出來的。坐在那個雕像前,你裡面有某些東西開始和這個雕像的姿勢同步發生。什麼都不做,只是坐著,然後佛開始反映在你的鏡中。
但這個鏡子必須是乾淨的,鏡子必須沒有任何東西在裡面。那就是我們每天試著作的——清理鏡子、清理好幾世紀的灰塵。每天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被清掉;某些東西更能被看出來,像佛一樣。也許只是一瞥,但很快的,這一瞥將成為你整個生命。
在你們成佛之前,來點笑聲,因為成佛後,不太適合有笑聲。沒有佛在笑。所以在你成佛前笑總是好的,因為當你是一個佛的時候笑,那會被質疑。
善良的老Olga Kowalski走下樓梯,看到她老公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足球比賽。
「Kowalski,」她嘮叨著:「為何我們不再講話了?其他的老公都會對她們太太說話。你整個禮拜沒對我說兩個字!」
然後Olga生氣的站到電視前說:「只說兩個字!」
「好,」Kowalski說,伸長脖子看著電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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