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你做事情有多麼的無意識。別人說了什麼,你就生氣了。連一點停頓都沒有。你就像一台機器——別人按下按鈕,你就發脾氣。就像你一按開關,風扇就開始旋轉,燈光就亮起來。沒有片刻的停頓。風扇從來不思考是否要旋轉,它直接就轉起來。
佛陀說這就是無意識,不覺知。有人侮辱你,你被他的侮辱控制了。葛吉夫說過一件小事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他的父親臨終前叫來這個孩子——葛吉夫那時只有九歲——他對這個孩子說:「我沒有太多東西可以給你,只有一個忠告,是我父親臨終前給我的,讓我受益匪淺。也許它對你也能有些用處。我覺得你現在還無法理解,你太年輕了。所以只要記住它。等你能夠明白,它會有幫助的。」
他接著說:「只要記住一件事——如果你感到憤怒,先等二十四小時。然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要先等二十四小時。如果有人侮辱你,你就告訴他:『我會二十四小時後再來看要做什麼。請給我一點時間去仔細思考一下。』」
九歲的葛吉夫當然不明白那是什麼,但他照做了。他逐漸覺察到它的重要影響。他被徹底轉變了。因為他必須記住兩件事情——一,當有人冒犯時,他必須覺察不要發作,不要生氣,不要讓自己被對方控制——他必須等待二十四小時。於是當有人侮辱他或說他壞話,他就會警覺不要受到影響。他答應過他臨死的父親,在二十四小時內他會保持冷靜與沉著。慢慢他能夠做到了。
後來他明白了——二十四小時後就再也不用發火了。過了二十四小時,你不可能再生氣。二十四分鐘,二十四秒鐘以後你都不可能再生氣。你不立刻發作就不會發作。因為只有你處於無意識的狀態,憤怒才會啟動;哪怕你只有這麼多意識——只要你能等二十四秒鐘——它就結束了。你不可能再生氣。你錯過了那個時刻,你錯過了那趟火車。火車已經駛離月臺。二十四秒鐘就行了——你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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