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觉察里
神:你也许会认为“做你真正是谁”是很容易的,但它却是在你一生里,你所做的最具挑战性的事。事实上,你可能永远到不了那里。很少有人做到。在一生里做不到,甚至在很多生里也做不到。
尼:那又何必试呢?为什么要趟这浑水?谁需要它?为什么不就游戏人生,当它是它本来很显然是的样子——一个对“无意义”之简单练习,并不导向任何特定的地方,一个无论你怎么玩都不会输的游戏;一个终会带给每一个人同样结果的过程?你说没有地狱,没有惩罚,没办法会输,那么干嘛要试图去赢呢?既然要到你说我们试着到达的地方是那么困难,又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动机呢?为什么不慢条斯理的过日子,根本别管所有这神的玩艺儿,和什么“做你真正是谁”?
神:我的天,我们真的是充满了挫折感,不是吗?
尼:是啊,我厌倦了一试、再试、三试,结果却只落得到这儿来,你告诉我所有这档子事有多难,而又说无论如何百万人中只有一个能成功。
神:我明白你的心情。让我看看我能否帮得上忙。首先,我要指出,你已经是“慢条斯理”的去做了。你以为这是你的第一次尝试?
尼:我完全不得而知。
神:你不觉得你似乎曾经在这儿过?
尼:有时候会。
神:那好,我告诉你,你曾来过许多次。
尼:很多次?
神:很多次。
尼:你认为这样说就能鼓舞我吗?
神:应该是会鼓舞你。
尼:怎么会呢?
神:首先,它可以令你不再担心,它带进来了你刚才谈过的“无法失败”的因素。它向你保证,它的目的是令你不会失败。你将得到你想要和需要的那么多机会。你可以回来,又回来,再回来。如果你真的到达下一步,如果你进化到下一个层次,那是由于你想要,并非由于你必须要。
你并不必须做任何事!如果你享受这个层次的生活,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有这个经验!事实上,你已经再三地有过这个经验——正因为你享受这个层次的生活!你爱那戏剧。你爱那痛苦。你爱那“不知道”、那神秘、那悬疑!你爱所有那一切!那就是为什么你在这儿的理由!
尼:你在开我玩笑吗?
神:象这样的事,我会开你玩笑吗?
尼:我不知道。我不知神爱开什么玩笑。
神:至少不是这种。这太接近真理;太接近终极的知晓了(ultimate knowing)。我从不对“它是如何的”开玩笑。关于这些,已有太多人曾与你的头脑玩游戏了。我在这儿不是要令你更加困惑。我在这儿是帮你澄清事情。
尼:那就澄清呀!你是在告诉我,我在这儿是由于我想要在这儿?
神:当然是的。
尼:是我选择要这样?
神:是的。
尼:而我曾做过那选择很多次?
神:许多次。
尼:多少次?
神:又来了!你一定要一个精确的数字吗?
尼:就给我一个棒球场式的估计吧。我的意思是,我们这儿谈的是差不多一撮?或几打?
神:几百次。
尼:几百次?我曾活过几百次?
神:是的。
尼:而我只到了这么远吗?
神:事实上,这已经是相当远了。
尼:哦,真的啊,是吗?
神:绝对的。知道吗,在前生你还真的杀过人呢!
尼:那有什么不对呢?你自己说过,战争有时候是终止邪恶所必要的。
神:我们会再详谈那一点,因为我可以想见那个声明如何被利用和误用——正如你现在所做的——去试图阐明各种各类的观点,或合理化各种各类的疯狂。
就我观察人类发明的最高标准而言,杀人绝对不能被合理化为表达愤怒、释放敌意、“纠正错误”或处罚犯规者的一个方法。战争有时候是终止邪恶所必须的仍然是真的——因为你们令它如此。你们在创造自己时,你们已决定,尊重所有人类生命是——且必须是——一个非常基本的价值。我对你们的决定觉得很高兴,因为我并没创造生命以便它可被毁灭。
就是尊重生命本身有时候使战争成为必要,因为是透过对抗眼前就将发生的邪恶的战争,透过防御对另一个生命即刻的威胁,你们做了一个与之相关的你是谁的声明。
在最高的道德律之下,你有权——的确,在那律法之下你有义务——去制止对另一个人或你自己的攻击。
但这并不意味着,用杀人作为一种惩罚、报复,或解决琐碎歧异的方法是适当的。
天啊!在你们的过去,你们曾为着一个女人的爱在决斗中杀人,还称之为保护你们的荣誉,事实上你们正在丧失所有的荣誉。用致命的力量作为解决争论的办法是荒谬的。至今,许多人甚至仍然在用强力——杀戮的力量——去解决可笑的争端。
到了虚伪的最高峰,有些人甚至以神之名杀人——而那是最大的亵渎,因为它并没说出你是谁。
尼:哦,那么,杀人的确是有点不对的啰?
神:让我们倒回去。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不对”。“不对”是个相对的说法,指出你所谓“对”的相反。
然而,什么是“对”?你在这些事情上能够真正的客观吗?或是,“对”和“错”只不过是被你覆盖在事件和情况上的描述,出于你对于它们的决定?
并且,请告诉我,是什么形成了你决定的基础?你自己的经验?非也。在大多数例子里,你决定了要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决定。某人先你而来,而假设知道得更多。关于什么是“对”和“错”,你每天的决定很少是由你所做,很少是建立在自己的了解上。
在重要的事情上这尤其是真的。事实上,事情越重要,你可能会越少倾听你自己的经验,而你仿佛越准备拿另外一个人的想法来当作你自己的。
这解释了你为何实际上对你人生的某些区域,以及在人类经验内升起的某些问题放弃了完全的控制。
这些区域和问题往往包括了对你的灵魂最重要的主题:神的本质;真正道德的本质;终极实相的问题;围绕着战争、医药、堕胎、安乐死、个人价值、结构和判断的整个总和与内容的议题。这些你们大多数人都废止、分派给了别人。你们不想对它们做出你们自己的决定。
“叫别人决定!我跟着来!我跟着来!”你叫道,“请别人告诉我什么是对与错吧!”
附带说一句,这就是为什么人类的宗教会如此的受欢迎的原因。信仰系统是什么几乎无关紧要,只要它是坚定、前后一致、对其附从者的期待既清楚又固执就行了。有了那些特征,你就会发现有很多人几乎相信任何东西。最奇怪的行径和信念都能被——曾被——赋予神。他们说,那是神的方式、神的话语。
然后会有些人欣然接受这些。因为,你明白吗,它清除了思考的必要。
现在,让我们想想杀戮。究竟有没有可能给杀戮一个讲得通的理由呢?想想看。你将发现,你不需要任何外在的权威来给你指示、更高的源头来提供你答案。如果你思考它,如果你观察一下你对它的感受,答案会很明显,而你会照着它行动。这就是所谓的按照你自己的权威行事。
当你按照别人的权威行事时,你才会使自己陷入困境。国家应该用杀戮来达成它们的政治目标吗?宗教应该用杀戮来强行实施它们的神学命令吗?社会应该用杀戮来反应那些违反了行为准则的人吗?
杀戮是否是一个适当的政治补救之道、灵性说服者或社会问题的解决者?
且说,如果某人试图想杀你,你是否就能杀他?你会不会用杀戮的力量去保卫你所爱的人的生命?或保卫一个你甚至不认识的人?
杀人是否是一个用来对付那些,如果不被以其他方法阻止就会杀人的人的适当防卫方式?
在杀人和谋杀之间有没有差异?
国家想要你相信,以杀戮来完成纯粹政治性的议题,是完全可辩护的。事实上,国家需要你在这一点上听它的话,为的是能以一个权力实体(entity of power)的样子存在。
宗教想要你相信,用杀戮以传播和维持对他们特定真理的认识,和附从是完全可辩护的。事实上,宗教要求你在这一点上听它的话,为的是能存在为一个权力实体。
社会想要你相信,用杀戮以处罚那些犯某些罪(这些罪历年来已有改变)是完全可辩护的。事实上,社会必须要你听信它的话,以便存在为一个权力实体。
你相信这些立场是正确的吗?你有没有在这些方面听信别人的话?你自己有什么话讲?
在这些事情上,并没有“对”或“错”。
但藉由你的决定,你能绘出你是谁的肖像。
的确,藉由它们的决定,你们的国家已经画出了这种画像。
藉由它们的决定,你们的宗教已创造了恒久的、不可磨灭的印象。藉由它们的决定,你们的社会也已制作了它们的自画像。
你对这些画像感到惬意吗?这些是你想造成的印象吗?这些画像代表了你是谁吗?
要小心这些问题,它们可能都需要你好好去思考。
思考是很难的。做出价值判断是很困难的。它们将你置于纯粹创造的地位,因为有很多次你必须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然而你仍然必须决定。因为你必须做选择。你必须做一个武断的选择。
这样一个选择——从没有先前的个人知识而生的决定,被称为纯粹创造。就是在做这种决定时,自己被创造出来。
你们大多数人对这么重要的工作没有兴趣。你们大多数人宁愿将之留给其他人。因而你们大多数人并非自我创造的,却是习性的生物——别人创造的生物。
而如果,当别人告诉你,你该感觉如何,而它与你真正的感受正相反时——你就会经验到一个很深的内在矛盾。在你的内心深处的某事告诉你,别人曾告诉你的并非你是谁。那么,现在你将何去何从呢?
你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去找你的宗教人士——本来把你放在那儿的人。你去找你的神父、你的拉比(rabbis—译注:犹太教牧师)、你的牧师和你的老师那儿,而他们告诉你别去聆听你自己。他们中最坏的,会试图吓你不要去那样做;吓你离开你直觉知道的东西。
他们会告诉你关于魔鬼,关于撒旦,关于恶魔、邪灵、地狱、永罚,和他们能想起的每件吓人的事,以便令你明白你所直觉知道和感觉的东西怎么会是“错”的,以及你将找到安适的唯一地方又为何会是在他们的思维、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神学、他们对“对”和“错”的定义,以及他们对你是谁的观念上。
在这儿的诱惑是,你为了得到即刻的赞同,所要做的只是同意。同意后你就拥有即刻的赞同。有些人甚至会又唱又叫又跳,并且摇摆他们的手臂高呼:“哈利路亚”!
这很难抗拒。这种赞扬,这种你看到光明、得到拯救之后的欢欣!
赞许和欢欣很少伴随着内在的决定。庆祝鲜少围绕着顺随个人真理的抉择。事实上正好相反。不但别人可能不庆祝,他们事实上还可能取笑你。什么?你在自己用脑筋思考?你在自己做决定?你在应用你自己的量尺、你自己的判断、你自己的价值?你到底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而,事实上,那正是你在答复的问题。
但是,这工作必须非常独自地去做。非常的没有回报、没有赞许,甚至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因而你问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为何要继续下去?甚至为什么要开始走上这样一条路?开始这样一个旅途又能获得什么?动机在哪里?理由何在?
理由是可笑的简单。
没有别的事可做。
尼:你是什么意思?
神:我的意思是,这是唯一的游戏。没有别的事可做。事实上,没有别的事是你能做的。你终其余生都得做你正在做的事——正如你自出生后一直在做的。唯一的问题是,你是在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做它?
你明白吗?你无法终止这旅程。你在出生前便开始上路了。你的出生只不过是旅程已开始的一个信号而已。
所以,问题是,为什么开始这样一个旅程?你已经开始了。你第一次心跳时就开始了。问题是:我想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走这条路?要有觉察或缺乏觉察?作为我经验的原因?或作为我经验的结果?
你大半辈子都活在你经验的结果里。现在你被邀请成为其原因。那就是所谓的有意识的生活。那就是所谓的走在觉察里。
如我曾说过的,现在你们许多人都已走了相当的距离了。你们的进步不小。所以你不该觉得,在活过所有这些人生之后,你“只”达到今日这样子。你们有些人是高度进化的生灵,对自己有一种非常确定的感觉。你知道你是谁,而且你也知道你想要变成什么。更有进者,你甚至知道由这儿到那儿的方法。
那是个很了不起的征兆。那是个明确的指标。
尼:对什么的指标?
神:指出你现在所余的人生已很少了。
尼:那样是好吗?
神:是的,现在——对你来说。那是好的是由于你说它是好的。不久前你所想做的只是留在这儿。现在你所想做的只是要离开。所以那是个很好的征兆。
不久之前你杀东西——昆虫、植物、树木、动物、人们——如今你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滥杀无辜。那是个非常好的征兆。
不久之前你过着仿佛没有目的的生活。现在你知道它是没有目的,除了你给与它的目的。那是个非常好的征兆。
不久之前你乞求宇宙带给你真理。现在你告诉宇宙你的真理。而那是个非常好的征兆。
不久前,你寻求名和利,现在你只寻求单纯而奇妙的做你自己。
而不久之前,你惧怕我。现在你爱我,爱到足以称我为你的同辈。
所有这些都是非常、非常好的征兆。
尼:哦,老天……你令我好开心!
神:你应当开心。任何在一句话里用到“老天”的人,都不会是太坏的。
尼:你真的的确有幽默感吔,不是吗……
神:是我发明了幽默的!
尼:是的,你曾指明那点。好吧,因此,继续下去的理由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这就是此地正在发生的事。
神:一点没错。
尼:那么,容我问你——至少它会变得容易些吧?
神:哦,我亲爱的朋友——对你而言,现在要比三生之前容易多了。我简直没办法跟你说呢。
是的,是的——它的确变得较容易。你忆起越多,你越有能力经验,你也越明白,可以这么说。而你越明白,你就忆起越多。它是个循环。所以,是的,它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好,它变得甚至更喜悦。
但要记住,它们全都不能说是件苦役。我是指,你要喜爱全部!每一分钟!哦,这个所谓生命的东西是很可口的!它是个极好的经验,不是吗?
尼:我想可以说是吧。
神:你想?我还能将它做得更好吗?你不是被容许去体验每一件事了吗?那些眼泪、喜悦、痛苦、欢欣、狂喜、巨大的沮丧、赢、输和平手?你还想要什么更多的呢?
尼:或许少一点痛吧!
神:少一点痛而无更多的智慧,破坏了你的目的;并不会让你体验无尽的喜悦——那即我是什么。
要有耐心。你正在增长智慧。而你的喜悦现在不需要痛苦而越来越可得。那,也是个非常好的征兆。
你正在学习(忆起如何)去没有痛苦的爱;没有痛苦的放下;没有痛苦的创造;甚至没有痛苦的哭泣。是的,你甚至能没有痛苦的度过你的痛苦,如果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尼:我想我知道。我甚至更享受我自己的人生戏剧了。我可以退一步,而看到它们的真实样子。甚至大笑。
神:一点没错。而你不认为这可称之为成长吗?
尼:我想我会称之为成长。
神:那么就继续成长吧!我的儿子,继续改变吧。并且继续决定在你自己下一个最高的版本里,你想要变成什么。继续朝那个方向努力。继续!继续!这是你和我在从事的神的工作。所以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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