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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5 奥修

 

 

问题:

 

  奥修,我曾听说你教我们祈祷时不要要求任何东西。那么为什么耶稣告诉我们:「当你祈祷时说: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原谅我们的侵犯,带领我们远离诱惑,解救我们脱离邪恶」?而耶稣自己也祈祷:「我父,如果可能,让杯子离开我,但不是按我的意愿,而是你的旨意。」

 

奥修回答:

 

  宗教有一个很长的历史。很大程度上它只是过去的残留。真正的宗教,宗教的本质只可能在现在,因为人类已进到新的时代。过去的人类是很幼稚的。而它一定是这样的,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每当你想到宗教时,绝不要根据过去来思考,否则你会进入完全错误的方向。要更多地基于现在来思考。

 

  当你想到相对论时,你不会涉及牛顿。你知道他对科学的成长作出了贡献,但他的时代已结束了。我们感谢他所做的一切,但爱因斯坦的到来,牛顿结束了。他将成为科学成长史的注脚。

 

  对宗教以及人类的一切努力来说是同样的道理。当你将坐太空船上月球时,发明牛车的人肯定有巨大的贡献。如果没有牛车也许就没有可能产生太空船,但你不会去崇拜发明牛车的人。你甚至不会记住他的名字。而当你潜心于太空船时,忘掉所有牛车似乎更好。牛车不会有帮助,它的结构原理已过时了。

 

  但对于宗教我们没有这样理性,对于宗教我们是很感情激动的。对于宗教我们不是这么讲科学。对于宗教我们是十分非理性的、迷信的。

 

  宗教已经过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祈祷,那是宗教的牛车时代。第二个是静心,那是宗教的太空船时代,那是完全不同的维度。它们的来源是不同的,它们的工作是不同的,它们的环境是不同的。而我们不应该混淆这两者。

 

  世界上有很多的混乱,所以让我来给你解释。但要很有耐性因为我们都习惯于祈祷的宗教。它们非常沉重,在这座大山下每个人都快被压垮了。师父的工作也越来越难了,因为它不只是帮助你静心的问题:在这以前很多你的东西必须去掉,很多垃圾必须铲除掉,很多污垢必须清除掉,整个过去的覆盖必须揭掉,只有那时你将能够对本质的、成熟的宗教变得敞开。

 

  祈祷意味着害怕,因此旧的宗教都是基于恐惧的,他们的上帝不是别的只是恐惧的创造。他们充满了恐惧,他们需要一个父亲来保护他们免于各种恐惧。而生活中有成千上万的恐惧:会遇上忧虑、烦恼、各种问题、无法解决的难题、无法跨越的鸿沟,而人类笼罩在巨大的黑暗之中。他需要一只保护的手。他需要大人物来给予安全。

 

  每个小孩都是父母带大的。他与父母的经验是决定性的,因为他是被保护的、安全的。他的所有需要都被满足,他不需要担心,他没有责任,他是被照顾的,他可以依赖父母。但这不可能持续下去:迟早他要用自己的双脚站立。

 

  当他用自己的双脚站立时他里面升起了巨大的战斗:现在谁将救他?谁将安慰他呢?每天问题变得越来越大。随着生活的进行死亡日益逼近,那是要解决的最终的问题。而对于死亡有巨大的忧虑。

 

  每个孩子都开始后退,他退到他的童年因为那似乎是唯一的没有任何问题的一段时光。这是倒退。

 

  这种倒退被认为是祈祷,它不是祈祷。然后他跪下开始向神祈祷........

 

  所有的宗教称神为「父亲」这不是偶然的。是的,有一些别的宗教称神为「母亲」——其实是一样的。在母系社会里神是母亲,在父系社会里神是父亲。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神一定是最终的父母。

 

  然后每个社区,社会,文明发明了自己的神,他们说:「神依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类。」那绝对是错误的——人用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了神。而因为世界上有如此多种人,所以有这么多神的形象。

 

  但那个形象是你制造的,你是在对你自己发明的东西祈祷。祈祷实在是可能有的最可笑的一件事。它就像你在一面镜子前祈祷,看着你自己的脸,跪在你自己面前,要求喜爱,而镜中没有人除了你的映象。所有的祈祷......这样的祈祷是不成熟的,是倒退。

 

  它会伤害你,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说出真相。

 

  你问我:我曾听说你教我们祈祷时不要要求任何东西。

 

  事实上你停止要求的时候,你将停止祈祷。那是一个简单的方法——我有时不得不迂回一下,只是不想一下子伤害你太多。

 

  我没有看见任何创造世界的神。我肯定经验了一种存在的神性品质,但它只是一种品质,不是一个人。它更像爱,更像沉默,更像快乐——不像一个人。你将永远不会遇见上帝对他说:你好,我已经找了你几千年了,你一直躲在哪里?

 

  上帝不是一个人,而是存在,当我说「存在」,你要很注意,因为你可能继续按你自己的习惯来听。你可能甚至认为「存在」是某个外在的东西——你掉进了同样的陷阱。上帝是存在于你内在核心:他是你自己的存在。他不是什么别的大人物。

 

  马丁(Martin Buber),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犹太思想家,曾写道:祈祷是「我」和「你」的对话。

 

  没有「你」所以对话是不可能的。所有的祈祷都是独白。因为没有「你」,所以也没有「我」。他们只可能共存,他们不可能分开。你怎么能想像没有「你」而会有「我」存在?作为「我」的分界限「你」是需要的。

 

  而马丁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他定义了所有过去的宗教。他自己背着过去的负担,他从来没有超出他的犹太皮肤。他还呆在笼子里,他依然是一个犹太教信徒——一个好的,漂亮的人,有很好的智力,但仍然在束缚中。

 

  在犹太人的观念里「我」和「你」是祈祷的基本样式。没有「我」无法祈祷,没有「你」也无法祈祷。而如果你不要求任何东西,那么你为什么祈祷?祈祷意味着要求:无论如何伪装,它都是要求,无论它多么微妙地隐蔽在漂亮的装束和面具下。它是要求,你在说:「给我这个,给我那个!」

 

  所以当我说没有上帝时,记住:我实际上是指存在对它自己是自足的。它不需要创造者。有创造但没有创造者。创造者和创造之间的分界必须溶解。只有那时你才能达到静心的顶峰。否则你将保持你过去幼稚的模样:跪在木头像前,在庙里,在犹太教会堂,在教堂,做所有愚蠢的事。但其他成千上万的人也干着同样的蠢事,所以你从未意识到那是愚蠢的。当你在群众中时,你感到很安全。只有当你是单独的时候,你才会感到摇晃。

 

  静心是单独的经验,只有非常勇敢的人能进入那个维度。祈祷是群众现象,它是集体头脑的一部分。而当你是群众的一部分时,肯定在你心中升起巨大的信心。它是有传染性的,因为这么多人不可能是错的。

 

  但我要告诉你:事实上大众肯定是错的。只是少有的个人是对的,因为真理是这样的高峰,就像珠穆朗玛峰。你不可能同大众一起去珠穆朗玛峰,没有足够的空间。只有一个人可以站在最高的山峰,独自地。

 

  静心是完全单独的经验,全然的单独。祈祷是群众现象,它是集体心理。因此印度教、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都仍然是祈祷的宗教。甚至两种试图成为静心的宗教也倒退了。佛教和耆那教,这两种宗教试图成为静心的宗教——但只有佛陀和马哈维亚,两个独特的人能够维持。他们死后,他们的宗教开始倒退回旧的模样,都成了祈祷的宗教。

 

  现在耆那教徒正在马哈维亚肖像面前祈祷。那甚至更糟,因为基督徒可以从耶稣那里得到些支持,而耆那教徒没有马哈维亚的支持。佛教徒,数百万佛教徒正在佛像前祈祷。那很荒谬可笑,难以置信,因为佛陀的最后一句话是「成为你自己的光(Be a light unto yourself)」而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佛陀的雕像是世界上第一个被造出来的,最早被放在庙里。

 

  有些佛陀的庙里有数千雕像。一个中国的庙称为「万佛寺」——一个庙里有一万佛像!整座山被雕刻成为一座庙。如果佛陀回来他会打他自己的头,他会去自杀。

 

  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是,我相信一个有机的宇宙。创造者与被创造者之间没有分界,没有高低之分,神圣与世俗之分,这和那之分。我相信一个有机的整体。

 

  存在不必看作画家与画,因为绘画结束的时候,画家与画成为两个分离的部分。存在必须看作舞者与舞。你不可能分开他们,舞者与舞是一体的。而在舞蹈的最高潮时,舞者消失在舞中——没有舞者只有舞。

 

  那就是静心的经验:当你溶化进存在时,当露珠滑进海洋而成为海洋。而反过来也是真的:海洋滑入露珠而成为露珠。它们不可能再认为是两个部分。

 

  所以当我说上帝不是一个存在,我是说他不在你的外面——既不是人也不是对象性的存在。当我说上帝是存在,我只是说他是你的存在的最内在核心——如此寂静,那个空间没有别人能进入,绝对私人的处女空间,你的心灵,就是上帝。

 

  但「上帝」这个词会带给你烦恼,语词是很麻烦的因为语词带着过去,它们来自过去,它们带着过去的重压。任何语词都是危险的,因为它的意义来自过去。而对我来说问题是:用这来自过去的词——因为没有别的词——但扭曲一下让它们给你一些新的意义的洞见。语词是旧的,瓶子是旧的,但酒是新的。

 

  一个小学生去上学迟到了,老师问道:「为什么来晚了?」

 

  「我送我们家的猪去配种去了。」

 

  「为什么不让你爸去呢?」

 

  「我爸不行,要公猪才行。」

 

  语词是危险的......存在的每种可能的事都被误解了。

 

  你问我:我曾听说你教我们祈祷时不要要求任何东西。

 

  实际上,那是我阻止你祈祷的方法。如果你不要求什么,为什么要祈祷?理由是什么?

 

  甚至像耶稣这样一个人很多方面也是幼稚的,但没有什么办法:他属于宗教的牛车时代,他属于犹太人传统。他像犹太人一样生活、谈话、死亡。他整个的思考、看、观察的方式完全是犹太人的。

 

  他实际上不是反叛的,相反他试图证明他属于传统,他试图证明他就是古老的先知预言的那个人,他来实现他们所有的预言。现在这是完全的胡说!没有人能预言任何别的人,过去是绝对无力去知道将来的。将来仍保持开放。如果你能预言将来那么将来已经是过去了。你已取消了开放性,门已被关上了。

 

  他试图说服犹太人「我就是你们在等候的救世主。」他用了一切办法满足他们的期待:做了各种奇迹,用各种方法来证明。这不是一种革命的方式。革命是与过去完全断开,与过去毫不相关。他仍然试图成为犹太人的先知。先知是带有政治倾向的宗教人。宗教和政治是不能混合的。如果你混合这两者你将创造一个站不稳的壶。那就是耶稣所做的:一方面他努力成为宗教的,另一方面他试图证明他是一个先知。这个政治倾向和宗教倾向变成了混淆的现象。他完全被搞混了。

 

  我看不太清楚,他不是透明的,他阴云密布。你可以从他自己的话中看出。他说:「我父啊,如果可能,让杯子离开我......」那是他内在的愿望。否则为什么他说:「我父,如果可能,让杯子离开我,但不是按我的意愿,而是你的旨意。」?这是矛盾的,很清楚的矛盾。这不是一个臣服的人说的话。一个真正臣服的人无话可说——无论发生什么就发生吧。

 

  「如果」来自哪里? ——「如果可能的话」?「如果你有办法,请......但如果你没有办法那么ok,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接受。」但是勉强的,有矛盾的。他自己的愿望是杯子应该离开我——痛苦,刑罚,死亡应该避免。他真是在深深地期待奇迹。他与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太多的不同。他与密谋杀害他的法学家,神父还有政府没有太多的不同。他们的哲学背景是一样的。

 

  耶路撒冷的法学家和高级神父正努力证明这个人是冒充的。而他在努力证明「不,我是真正的救世主——在最后时刻你们会看见,上帝下来救他的唯一的被遗忘的儿子。」而时间在流过:他被钉上了,他在等待奇迹。什么也没有发生,所有期待都落空了。在那痛苦的时刻他大叫:「为什么你要抛弃我?」

 

  但没有人在听他。没有人抛弃他。是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投射,自己的幻觉。这是异常兴奋的状态!而他正在等最后的时刻。当他说:「如果不可能的话,就让你的意愿执行吧。」他臣服了,但有些勉强,只是保住面子。

 

  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结束了。人们在嘲笑整个场景,向他扔石头,侮辱他,伤害他,人们失望地回家了,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确信他是冒充的。甚至他自己的弟子都逃走了,呆在这里是危险的。如果他们被抓住......如果上帝不能拯救耶稣,谁会来救他们?可怜的家伙——他们逃走了。而这是符合逻辑的。

 

  耶稣说:「让你的愿望实现吧。」这只是保住面子的最后努力。这不是臣服的人的方式。你整么可能向你的投射臣服。

 

  因此,我不教你祈祷,祈祷肯定是相反的。它的期待是矛盾的:它要求你臣服,只有那时能达成。而当你臣服时,有什么要被达成呢?如果还有需要被达成,你就没有臣服。请看其中的矛盾。

 

  祈祷是在要求不可能的东西。你可以向上帝要求任何东西,但首先你得完全臣服。但当你完全臣服时就不会要求什么。要求来自哪里?谁会要求?如果你还在要求,就错过了臣服,所以祈祷不可能达成。

 

  你看出这简单的机制了吗?只有当你不要求什么的时候,祈祷可以被满足。但此时有什么要满足呢?你根本没有要求任何东西。

 

  我教你完全不一样的宗教,那就是静心。你不必崇拜,不必祈祷。你必须进入你内在深处——一个自我发现的旅程。它不是发现上帝的问题。为什么你要跟着上帝?他对你犯了什么错?原谅他吧,忘掉他吧!

 

  第一个也是唯一值得的询问是:「在我的身体—头脑机制里是谁?意识,这神奇的意识是什么?」必须去揭示这意识的奇迹。你必须像剥开一个洋葱一样剥开你的存在。继续剥......你将发现一层接一层。最后当所有的皮都剥掉后,你将发现在你手中是纯然的空。那是你本质的核心,台风中心。

 

  抛弃了洋葱皮后你就抛弃了你和社会,文明,过去,传统创造的瓶子,而当你抛弃了瓶子,鹅就出来了。你将与宇宙一样无限,一样永恒。

 

  你可以称它为神圣。它是最高的,最大的存在的开花。但它不是在你之外的某个神。你不可能向它祈祷。你可以成为它,但你不可能向它祈祷,因为它不是分离的。

 

  你问我:为什么耶稣对我们说:「当你祈祷时,说......?」

 

  耶稣从没有对你说。他是在对别的人说。如果耶稣来到里面前,记住一件事:你和他之间将不会有任何交流。两千年将有一条鸿沟。而你很清楚在你和你父亲之间几乎都是难以沟通的。与你父亲谈话就像与一堵墙谈。你的父亲也有同感:与孩子谈话是不可能的,没有交流。

 

  两千年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如果耶稣现在来到你面前他将像一个侏儒。你会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被崇拜了两千年......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会欣赏他。你会轻易地在他身上发现一千零一个缺点。甚至你们中最愚蠢的人都会看出:「这就是我们在上万教堂中崇拜,数百万人祈祷的人吗?就是这个人?」

 

  但两千年不断地印刷......而那是教堂,神学家,哲学家,神父的工作——他们尽力使他现代化,不断地刷上新的东西。如果你挖掘到深处你会很失落,很挫折。你将发现一个很普通的人。是的,在那个年代他是杰出的——这是时间的问题。在那个时代,他是杰出的因为人们甚至远落后于他。

 

  但现在你超过他两千年。他谈话的方式和谈的东西不是针对你的。

 

  你说:「他对我们说......」不,他不知道你。我是在对你说,而耶稣是对他那时的人说。他与你不是同时代的人,他怎么能对你说呢?

 

  而这是我每天遇到的问题之一,因为到我这里来的人,无论是带着耶稣,还是佛陀。他们都牵挂着过去。而我是现代人!我只是在对二十世纪的人讲,不仅是二十世纪的大众,而是精英——最聪明的人。因此很难理解我在说什么。

 

  你生活在数千年前,要找一个现代人非常稀罕。有的人有一千岁,有人两千岁,有的三千......他们认为越老越有价值。印度人努力证明犬陀经是最老的圣经,似乎这是值得骄傲的。最老的圣经意味着从那时起你没有进步,历史学家说犬陀经有五千年。而印度人不准备接受——他们说至少有九万年。越老就越好。

 

  对其他宗教也是一样的,似乎所有老的都是黄金。事实上生活总是新的,像朝阳中的莲花叶上的露珠一样新鲜,像星星一样新鲜,像新生儿的眼睛一样新鲜。

 

  生活只知道一个时间,那就是现在。耶稣不是在对你讲,他不可能——他不知道你,他不可能想到你。而他在对他自己的人讲,而他的人带着这些观念在生活。他在解释犹太人的宗教概念。他在说: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原谅我们的侵犯,带领我们远离诱惑,解救我们脱离邪恶。

 

  现在,对我来说那是完全的废话——给我们每天的面包。

 

  在过去,人类还很贫穷。整个过去处于漫长的饥饿、疾病、饥荒、洪水中——各种各样的疾病。人类竟然活下来这是个奇迹。

 

  在印度这样的国家,现在仍然是这样。因此,你将看见一件事正在发生:西方聪明的年轻人正越来越多地转向静心,而东方的群众正越来越多地转向基督教。很自然,因为面包是需要的。如果你看看印度你将发现只有贫穷的人正转向基督教,没有一个富人转向基督教。乞丐、孤儿、寡妇、土著,那些甚至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的人转向基督教。这对他们有吸引力,因为面包是他们的问题。

 

  耶稣说:「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我们必须创造它,没有人来给我们。那是科学的工作,宗教与它毫不相关。我们应当划出界限:可以用科学做的事应让科学来做,可以用技术做的事应让技术来做。如果你的车停了,而你的汽油用完了,你不是跪在你的车旁开始祈求:「给我们每天的汽油吧。」那跟祈祷一样愚蠢。你知道你必须找一个加油站!

 

  而神父一直在试图让宗教控制你的整个生活——从面包到上帝。

 

  他们反对科学技术。罗素是对的,他说:「如果所有人都很有营养的吃饱了,那『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这样的祈祷将完全无用。」完全没有需要!而这样一来你的教堂、寺庙、神父将失去他们的权力。他们使人们着魔的原因仅仅是他们不允许科学技术改善你的生活。

 

  在印度,甘地反对科学,反对必要的科学。他反对火车、电报、邮局、电力。他希望这个国家过一万年前的原始生活。他唯一接受的科学发明是纺车。而他被崇拜为圣人。

 

  对我来说,他正在犯罪,比希特勒大得多的罪。但他的罪是微妙的。你不可能发现因为他正在讲宗教垃圾:「一个人应该信神——为什么应相信科学呢?」

 

  我要强调的是:生活是多面的现象,而我们应非常清楚的分工。音乐应交给音乐家,而不是数学家。舞蹈应交给舞蹈家,而不是化学家。诗歌应交给诗人,而不是生理学家。科学有她自己的贡献——她是人类的聪明才智。没有任何祈祷的不要,我们可以把地球变成乐园,但除非我们停止填满我们的各种废话。

 

  但这是神父的一个计谋。只有当你贫穷饥饿的时候他才能控制你——因为当你贫穷饥饿,痛苦的时候你将拜在他的脚下,因为他是上帝的代言人。你不知道上帝的地址,他讲什么语言。那是神父的专门技术。他知道神讲的梵语,而他也不允许你学习梵语,因为如果你学会了他就不需要了。梵语没有任何价值。

 

  而如果你不知道这些语言你是无知的,他一直假装他是聪明人。他可以继续领导你——盲人正领导着盲人。而他的权力依赖于你,而他变得十分狡猾。多个世纪来的剥削给了他技巧,艺术,剥削你的巧妙手法。

 

  这些人已变得十分狡猾。他们的全部努力就是如何保持权力,而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权力,财富,控制,让人类痛苦。那是简单的计谋,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是想想这样一个世界,人们充满喜悦,一刻接一刻的跳舞和唱歌......你的旧宗教还能留下多少?你的寺庙和教堂还能留下多少?他们会像烟一样开始消失。

 

  当你的痛苦消失的时候,你所谓的宗教将消失。它们是鸦片,它们微妙地让你保持在无意识状态。它们给你巨大的希望。那些希望不是别的只是麻醉药,比任何化学药物都危险的麻醉药。它们麻醉了整个人类。

 

  耶稣说:「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原谅我们的侵犯。」什么侵犯?整个宗教靠着罪的概念在生活。而亚当和夏娃犯的是什么罪呢? ——他们不服从。不服从不是罪,它是成长的一部分。每个小孩必须不服从他的父母,迟早——越早越好,因为生命是短暂的。你不应该浪费你的时间。毫无疑问一个人必须学会说不,只有那时才能说是。不能说不就不能说是。不服从是真正的服从开花的背景。

 

  而如果说有人要对原罪负责的话,那就是上帝,而不是蛇——它是人类最大的恩人,第一个真正的救世主,因为它引诱亚当和夏娃并叫他们不要服从。它是第一个师父。没有它也许还没有人类,没有耶稣、没有佛陀、没有孔子、没有老子。所有的光荣都归于可怜的蛇。而原罪的原因是上帝本身:他禁止........

 

  亚当的花园是一个大花园。只有两棵树,他怕亚当和夏娃开始吃它们的果实。一棵是知识树,另一棵是生活之树。现在,为什么上帝会害怕他们知道和生活呢?

 

  你可以看见神父的整个计谋。他害怕两件事:知道和生活。他阻止你知道,而他是知道的。他阻止你生活,让你总是拜在他的脚下,乞求:「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他不让你完全热情的生活。他用所有可能的方法阻碍你,他使你残废,使你麻痹。而整个故事是从亚当的花园开始的。

 

  上帝似乎是第一个神父。他为什么害怕他们知道呢?他应该振奋祝福他们才对,他本应该告诉亚当和夏娃:「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两棵树前,他们是最有价值的。知道——知道生活的整体,知道它的神秘,探索它。从知道到不知道,从不知道到不可知的——继续漫长的朝圣。没有什么要保密的,你应该成为这整个神秘宇宙的一部分。」那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建议,如果他真是爱和慈悲的。

 

  而他本应该告诉他们:「生活吧——热情地,完全地,强烈地,入神地生活!这是两棵你们不应该错过的树。」

 

  如果我处于他的位置,我将给以如下的建议:「生活在这些树下。无论何时你想享受别的树——只是想换一下你就去吧,但不要忘了这两棵树。」恰恰相反,上帝说:「不要吃知识之树。」为什么?他是怕如果他们知道后将与他完全平等吗?他怕他们成为佛陀,觉醒吗?

 

  知道来自静心,记住知识之树就是静心之树,而上帝禁止静心。知道来自于你深深地进入你的存在,当你达到最核心,知道就爆发了。你成为了无限的光之流。

 

  对生活是同样的:你知道越多,你就越有活力;你越有活力,你就知道越多。它们在一起,手拉手,舞蹈。知道和生活是一个硬币的两面,都发生在静心者身上。而基于恐惧的宗教害怕两者。

 

  而这是我在这里的所有教导:知道和生活。

 

  没有恐惧地生活,毫不犹豫地了解,而蛇似乎绝对是对的,因为它对亚当和夏娃说:「上帝害怕。如果你吃了这棵树你将变成上帝一样——将没有优势,与上帝平等。而如果你吃了生活之树你将变得永恒,与上帝一样。而上帝害怕了。他想征服你。」

 

  现在谁犯了罪?谁侵犯了——上帝,还是亚当和夏娃?而耶稣还是基于腐烂的过去来思考。他仍然认为人类侵犯了。

 

  我没有看见.......你所做的都是自然的。你违反了什么呢?你生活的本能是自然给你的。你的性是自然的礼物,你喜欢营养的事物是自然的。你喜欢漂亮的生活,舒适的生活。你想在房子旁有一个花园,有一个游泳池。你想爱一个男人或女人。我没有看出有违反什么。你没有犯罪,你只是跟随你的自然,自发的倾向。

 

  而宗教谴责你。它们谴责每件自然的事,通过谴责它们在你里面创造出巨大的内疚。你的心中充满了内疚。这内疚使你倒退,它不让你全然地生活。它不让你舞蹈到高峰。它不让你歌唱,喊叫,庆祝。它压抑你。

 

  我不可能支持任何这样的思想。耶稣说:「领导我们远离诱惑。」他在谈论什么诱惑?诱惑在哪里?生活是这么简单!但你可以给东西标上诱惑,然后它们就成了诱惑。

 

  例如,我生活在一个耆那教家庭,不幸地,但毫无办法。一个人不得不选择一个不幸的状态或是另一个。到我十八岁时,我还没有尝过可怜的番茄,因为耆那教徒是绝对素食,而番茄有肉的颜色——仅仅是颜色!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就是颜色就足以让耆那教徒反感。

 

  当我十八岁的时候,我与几个印度朋友去野餐。我是唯一的耆那教徒而他们都是印度教徒。而那时我还没有在晚上吃过东西,因为耆那教徒晚上不吃东西——那是很大的罪因为晚上也许蚊子会掉进你的食物里,一些昆虫也许会爬进来,你也许会活生生地吃掉它们。那会让你进地狱。所以一个人不得不在大白天吃东西。晚上什至不能喝水,因为在晚上——谁知道? ——在你无意中,有些东西被杀死了。

 

  所以我没有在晚上吃过东西,我十八岁时还没有吃过番茄。它们是巨大的诱惑。我在市场上见过番茄,它们真是诱惑人——如此静心地坐着,归于中心,镇定。花生也是不允许的,因为它们长在地下,而吃任何长在黑暗中的东西都是危险的,因为它将把黑暗带进你的灵魂。

 

  我饿了——这旅行,这山中新鲜的空气。我感到饿了而夜晚正在来临,我也感到害怕:「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他们在晚上做食物,我不得不饿着睡觉。」而我的胃正在受伤。

 

  他们开始做饭了。巨大的诱惑:番茄、花生、食物的美味。我在诱惑和德行之间踌躇起来。我决定:「饿着睡一晚更好——不会死的——比受地狱之火要好,只是为了几个番茄和花生。」

 

  但接着饿得太厉害了。争论又开始了:如果我的朋友们都去地狱,为什么我要去天堂呢?同朋友们一起去地狱要比与那些愚蠢的耆那教圣人一起去天堂要好。至少你在地狱可以烧番茄和花生,你可以吃得好,有足够的火。甚至我可以在那里烹调!

 

  而他们都劝我:「这里没有别人,我们不会告诉你家里。没有人会知道你在晚上吃了东西,吃了番茄和花生。」

 

  半推半就地,我同意了。但我无法入睡,半夜我呕吐了。别的人没有呕吐——他们都很快睡着了,打着鼾——只有我吐了。那是我的心理,因为我正为这想法而受苦,我犯了罪。不是因番茄而呕吐,是我的态度。那天这非常清楚,绝对清楚,只有丢掉所有态度才能过全然的生活,否则你只能过部分的生活,部分的生活根本不是生活。

 

  我不能支持这样的祈祷。耶稣说:「带领我们远离诱惑。」一件事是肯定的,耶稣感觉到了诱惑,否则为什么要这样祈祷呢?他感觉到上帝正把他带进诱惑。而如果是上帝在带,为什么不屈服呢?那真正的祈祷也许事:「把我们带入诱惑中。当你带路时,为什么要半心半意的?当你决定带路时,就全然地带领我们吧!」

 

  他被诱惑了,他的祈祷表明他被诱惑了。而这是自然的——他是跟你一样的人。而他一定感觉到自然,喜欢和不喜欢的。

 

  「带领我们远离诱惑,解救我们脱离邪恶」没有邪恶,因此没有必要解救。只有一件事而那是一种无意识状态。我不称之为邪恶——它是一种情况,一种挑战,一种冒险。它不是邪恶。存在不是邪恶的,存在是一个成长的机会。当然,只有当你用数千种方式冒险的时候,如果你被未知的所激起,如果巨大的冒险欲望在心中升起......而唯一会阻止你的是无意识。那也是一个挑战——征服它!

 

  变得更有意识、更觉知、更有活力,让所有的活力流动。不要退缩。尊敬你的自然,爱你自己而不要为无所谓的事担心。不要担心,到生活中来,探索它。是的,你会犯很多错——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是犯错误来学习。是的,你会走错很多——这有什么?只有这样你才能来到正确的门前。在一个人敲正确的门前,不得不敲千万个错误的门。那是游戏的一部分。

 

  只有当一个人完全摆脱了过去时他才是活的。对我来说,活在现在是活着的唯一方式。

 

  这些祈祷不是别的,是恐惧的人的投射。我教你无所畏惧的爱。

 

  在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中,宗教的人被称为恐神的。那是丑陋的表达,应该丢掉。

 

  宗教的人不可能是恐神的,因为他没有畏惧。这些是出于恐惧的祈祷:「给我们每天的面包吧。原谅我们的侵犯,带领我们远离诱惑,解救我们脱离邪恶」。

 

  丢掉这些。更有活力一点,跟上时代。

 

  人类过去生活在恐惧中,是停止的时候了。人类需要新的黎明,全新的眼光。

 

  耶稣说上帝是爱。我想变换一下。我要说爱就是神。

 

  当你说上帝是爱的时候,爱只是上帝的一个品质。他还有其他的品质:智慧、公正等等。对我来说,爱就是神。神性只是爱的一个品质。没有别的神比得上爱的芳香。但这芳香只能在深深的静心中升起,不是在祈祷中。祈祷中有恐惧。

 

  我知道得很清楚,说任何反对耶稣,佛陀或克里虚纳的事都会伤害你,但我没有办法。如果它伤害了,就伤害了。但与其讨厌我所说的,不如仔细思考它,静心观照它。因为我没有兴趣同任何人争论。我十分爱耶稣、佛陀、马哈维亚、克里虚纳。他们都是美丽的人,但他们的时代结束了。

 

  我们需要新的洞察,新的维度。而那些新的维度肯定会反对旧的,破旧的思想。

 

  所以当它伤害时,记住:不是真相在伤害你——是你执着的谎言在伤害你。每当你要在真理和谎言之间选择时,勇敢点选择真理,因为那是生活的唯一方式,唯一的知道的方式,唯一的存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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