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位禅修者来说,
生病是被允许的,
不管他生的是什么样的病。
他允许生病这件事发生,
就像允许花朵盛开、月亮生起和怀孕的小狗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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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修者视疾病如客人,
不管那是什么样的客人。
他有自己的待客之道,
那就是善。
善待客人,
显示着主人的高贵、优雅和心智的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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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最难过、最要命的疾病,
也不能剥夺一位禅修者
生命的高贵、优雅和心智的富足。
疾病可以消耗身体资源,
但不能消耗一个禅修者的心灵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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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禅修者而言,
你可以生病,
但不是疾病的受害者。
疾病像上天撒在你面前的荆棘、罂粟或马粪,
但你可以不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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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荆棘、罂粟或马粪捡起放进自己篓筐者的
是凡夫困惑的自我,不是禅修者。
禅修者无自我。
在他里面没有收拾上帝抛撒之物的人,
不仅罂粟、荆棘或马粪他不收捡,
即使黄金、玛瑙或芬陀利华他也不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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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修者不再是一个受食者,
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乞讨者。
他不但不再向世人乞讨爱、赞同或认可,
也不再向死神乞讨寿命、健康和时光。
他不再乞讨,也不再接受谁的食物,
他只是在当下里燃烧他自己,
像花静放,像灯静燃,像白昼咀嚼尽黑夜里所有的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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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禅修来说,
禅修就是治疗,所有世俗方法之外的治疗,
禅就是健康,超越疾病和无疾病之外的健康。
一位禅修者早已拥有无量寿、无量光,
他不再在幻像里被追赶、躲避或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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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禅修者是一位大寂静者,
像一棵秋天落尽叶子的树,
他赤裸裸的,用真实,面对一切即将而来的冬天的幻相。
他活在无时间里,无故事里,
而目睹梦境如竹影过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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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或疼痛拉一个平凡人
到幻相的一边,幻相的中央;
却扯一位禅修者到清醒的一旁,
到干净无幻的真实天堂。
疾病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一块八月十五的毒月饼,
但在一位禅修者那里却是天上发光的大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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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是发光的,
它照亮生命。
你能用非眼之眼看到这一点吗?
若能看见,
你得诸佛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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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死亡才是人间真正的病疾,
那么唯有禅修才能治愈它,唯有禅修者才是真正的健康人。
那么,什么是禅修,怎样禅修?
禅修首先觅取真正的见地,
死神也不能夺取和扭曲的见地,
然后是活在这个见地里过程和能力。
~
这个见地是什么样的见地?
没有故事,任故事从空无中生起的——清楚的觉知状态:
没有时间,没有寿命,没有你认为的你,
没有疾病,没有疾病要杀死的人,
一切都无。
一切都无,但你可以建立它们,
建立它们,却清楚的知道它们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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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修者首先认识到,
有一个身体,但它不属于任何人;
接着他认识到,身体是一个假象,
一个迷惑心智的错误塑造。
然后他去认识心智,
那似乎创造了身体、自我和一切的心智,
然后它认识到心智是纯然的幻觉,
除了幻觉它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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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就像风,它东刮西刮,
却完全没有本质,
就像它吹动大海,吹动石罅,吹动山林,吹动树梢,发出各种声音,却完全没有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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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没有中心,没有自我,没有意识,
别拿它当神供奉。
它创下的一切,不足为惜,
舍下心智创造的一切,就像舍下昨晚的梦境,
用这样的意念面对一切头脑奉献给你的,就是禅修。
~
佛陀的后人若能这样禅修,
过五蕴山,渡生死河,破老病境,
如捻一金丝鸟的细毛,吹于眼前,
一个哈欠,它便落于无边的太虚。
做梦的人醒来不再有梦境,梦境只是脑海的再创造及回忆,
禅修的人醒来,不再有人生,人生只是大脑的再创造及重新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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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间醒来不再见人间,
人间只是梦里的人间。
从某种程度上说,禅修者都不再是人类,
因为他们不再信仰人类的知见。
你唯有不再是人类,才能脱于人类的苦。
~
你真的想解脱于人类的老病死苦吗?
那么,超越于人类,超越于人类的知见,
唯此一路,免于作为人类的苦。
人类的苦是人类知见的苦。
~
去禅修,
借取世间大禅师的知见,
高举自性的明灯,
融入他的无量光里。
在他们眼中生是一个想象,死是一个想象,
拿掉你的想象,
那剩下的存在,是长生的地方。
~
没有受死者,
没有受病者,
没有受老苦者,
那受者是心智想象出来的。
心智用一生去想象,
用各种方法加强那个想象,
以至于它弄假成真,骗过它自己,
这就是无明,根本无明,
苦从这里发端。
~
诸觉醒者不再是人类,
他只是把自己放在人类里。
他用超越人类的知见,
将误以为是人类的物类引出他们自己。
当你走出人类的知见,将不再受人类的苦,
当你走出你接受来的所有人类的故事——汇集成你个人的故事,
被称作你个人故事——你的人生,
你将自由在那里——这里,此时此刻,
这就是解脱,诸佛再三重宣的解脱。
~
来,以禅者的眼,
看人生,看人类,看自我,
看疾病,看老病死苦,
如此得大解脱,
受无生无死之自由。
来,禅修去,领受禅者眼,落入禅者的世界:
心经的世界,金刚经的世界,妙法莲华经的世界,大方广华严的世界,
大宝积经的世界……
诸佛所感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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