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一个禅师想要找他的继承人,他在他的僧院里面宣布,那里有五百个伟大的和尚,他在和尚大会宣布说:「现在我已经变老了,我想要指定我的继承人。那个测试将是:一个认为他是我的继承人的人,一个认为他已经开悟而且知道真理的人,要到我的茅屋来在我的门上写下四行他的了解,在这四行里面表达你对真理全部的经验。」
在白天的时候没有人现身,因为他们了解那个老人:你骗不了他。如果你被抓到写下错误的东西,他就会当场打你。他老人家拿着他的大棒子坐在那里,没有人现身。
到了晚上,当他睡着,有一个人偷偷进来,他是那个社区里面最伟大的学者,他写下四行,很美的四行:「头脑是一面镜子,欲望和思想和记忆的灰尘会累积在头脑的镜子上。清理那个灰尘,这就是真理。」(中国神秀古文: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但是他害怕他老人家也许不会接受这些话,所以他没有签名。他想:「如果他说这是对的,我将宣布那是我写的;如果他说这是不对的,那么我将保持沉默。」
隔天清晨,他老人家非常生气,因为「是谁写下这些胡说八道?那个人是谁?将他带到我这里来!我要鞭打他!」那个学者逃离社区,因为也许有人会讲出来,有几个人知道他去过那里。他干脆逃到森林里几天。整个社区都很兴奋,从早到晚,大家就只谈论这件事,因为每一个人都很喜欢那四行诗。它们是那么地美,那么地如水晶般清澈,它们代表真理,怎么可能写得比这个更好?「头脑是一面镜子,欲望和思想和记忆的灰尘会累积在头脑的镜子上。清理那个灰尘,这就是真理。」静心就是这样,这是纯粹!这是反映,当你变成一面镜子,你将反映「那个是的」(That which is)。
是的,那些话语很好,但不是最终的了解。
在那里有一个和尚,十二年来,他就只是在洗米。十二年前他来找师父,他说:「我想要来这里找真理。」师父问他:「你想要知道关于真理?还是你想要知道真理本身?」
那个和尚看着师父的眼睛说:「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对关于真理的事有兴趣?它怎么能够帮助我?我想要真正的真理,其他不要,我对知道关于真理没有兴趣,我想要知道真理本身。」
然后师父说:「那么就做一件事:去厨房洗米,不要再来找我。时间到我就会去找你。你只要做一件事,从早到晚,继续洗米。」
有五百个人需要米……那个人从来没有再去见师父。十二年过去了,他只做一件事:早上四点钟,他就会起床,因为和尚们不久就要吃早餐,然后他要工作到很晚。
渐渐、渐渐地,所有的思想都消失了,渐渐、渐渐地,思考停止了,这变成他的静心。
有两个和尚经过,在讨论这件大事:「师父说那些美丽的诗句是胡说八道!师父实在是太严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将找不到继承人。」这个洗米的和尚开始笑了——捧腹大笑——那两个和尚停下来问:「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笑?」
他说:「师父是对的,写下这些字的是哪个愚蠢的家伙?完全错误,他根本不了解,应该被好好打一顿。」
听到这些话,那两个和尚感到很震惊,他们说:「那么你认为你能够改善这些话语吗?」
他说:「我已经忘了怎么写字,已经十二年了……但是我能够说,你们帮我将它写下来然后告诉师父说是谁写下这些字。」
那两个和尚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
他说:「我对成为任何人的继承人没有兴趣,你们只要去将它写下来。」
他们去将它写下来,他所建议的是:「去将它写下来:头脑并不是一面镜子,欲望和思想的灰尘要聚集在哪里?一个知道这个的人就知道真理。」(慧能古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师父读了这些诗句之后保持沉默,没有说同意或不同意,但是到了午夜,他去找那个和尚说:「我知道谁能够有这个洞见,现在,你带着我的袍逃离这个社区,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但是在天亮之前就要离开这里,在人们知道你之前就要离开,因为这将会造成很大的嫉妒。学者、博学家、和教授是非常嫉妒的人,他们将会杀掉你。赶快逃离这里!去到另外一座山,但是继续携带着我的香火,你已经了解我,你继承了。」
你问我说:「老子说:『洗净心灵的镜子,你能够没有污点吗?』(老子道德经原文: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如果你相信某些东西必须被洁净、被清洗,你无法没有污点,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要被洁净,没有什么东西要被清洗,你是没有污点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是佛!你不需要改善你自己,一切你所需要的就是变成觉知到你是谁。
《毕达哥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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