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奥修:

 

你问我:当你开悟后发生了什么?

 

我笑了,真正令人捧腹的大笑,明白了企图去开悟的完全荒谬。整个事情是可笑的,因为我们一生下来就是开悟的,而企图达到一个已经是的状态是最荒谬的事情。如果你已经拥有它,你就不能再努力去得到它;只有那些你没有的东西,那些不是你这个人的固有本质部分的东西,才能通过努力后得到。然而开悟正是你的本性。

 

我为它已经努力了很多世了——在许许多多世它是唯一的目标。而为了达到它我已经做了能做到的每一件事,但我却总是失败。必然如此——因为它不可能成为一个达到,它是你的本性,所以它怎么能成为你的达到呢?它无法被当作为一个抱负(即企图达到的目标)。

 

头脑是野心勃勃的——对金钱,对权力,对声望野心勃勃。然后有一天,当它厌倦了所有这些外向性的活动时,它变成对开悟,对解脱,对涅槃,对神充满了欲望。但是同样的野心回来了,只是目标改变了。一开始这目标是在外面的,现在这目标是在里面的。但是你的态度,你的方式没有改变;你是那个按老规矩,老一套的同一个人。

 

“我成为开悟的那一天”只是意味着那一天我认识到没有什么东西要达成,没有什么地方要去,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已经是极优秀的,而且我们已经是完美无缺的——就象我们现在这样。不需要改进,完全不需要。神从来不创造任何不完美的人。甚至如果你偶遇一个不完美的人,你将理解他的不完美是完美的。神从来不创造任何不完美的事物。

 

我曾听到过当一位禅宗大师伯库居(Bokuju)把这个真理告诉他的门徒们,那就是所有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时候,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 一个很老的驼子 —— 他说:“那我呢?我是个驼子,你会说我什么?”伯库居说:“在我的一生中我还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完美的驼子。”

 

当我说“我达成开悟的那一天”的时候,我正在使用错误的语言 —— 因为没有其他的语言,因为我们的语言是由我们创造的,它由“达成”,“获得”,“目标”,“改进”,“进步”,“进化”这些词语组成的。我们的语言不是由开悟的人创造的,而且事实上即使他们想要创造它他们也无法创造它,因为开悟发生在沉默寂静中。你如何能把那寂静变成文字?而无论你做什么,这些文字会摧毁那寂静里的某种东西。

 

老子说:真理被断言的那一刻,它就变成假的了。(道可道非恒道。)没有方法来传达真理。但是语言只好被使用,没有其他方法,所以我们通常只好在语言对于经验是不足的限定条件下来使用它。因此当我说“我达成开悟的那一天”,它即不是一个达成也不是我的。

 

[在此处有一短暂的断电:没有光,没有声音。]

 

是的,它就象那样发生!不知从哪里来的突然黑暗,突然光亮,而你无法做任何事情,你只能旁观(或译等待)。

 

那天我笑了,因为我为了达到它(所付出的)所有愚蠢可笑的努力,那天我笑自己,而且那天我笑整个人类,因为人人都在企图达成,人人都在企图得到,人人都在企图改进。

 

对我而言它是在一个完全放松的状态发生的——它总是在那种状态发生。我已经尝试了所有方法,而然后,看到所有努力的毫无效果,我放弃了......我放弃了整个计划,我忘记它的一切,有七天时间我尽可能平平常常地生活。

 

过去常和我住在一起的人们非常吃惊,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我过平常的生活,不然的话我的整个生活是一个完美的训练。

 

有两年的时间我与那个家庭住在一起,而他们知道我会在早上三点钟起床,然后我会去走或跑上四五英里,而然后我会在河里洗个澡,每一件事都是完全按程序的,即使我发烧或病了,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会完全按同样的方法去进行。

 

他们已经知道我会坐着冥想几个小时。直到那天之前我不吃很多东西,我不喝茶,咖啡,我对于吃什么,不吃什么有严格的自我控制。而且精确地在(晚上)九点钟我会上床,即使有某人正坐在那里,我只是说“再见”然后我会上我的床。过去常和我住在一起的家里人,他们会告诉这个人:“现在你可以走了,他已经去睡觉了。”我甚至不会浪费一个片刻来说:“现在是我去睡觉的时间了。”

 

当我放松了七天,当我放弃了整个事情,并且当我第一天在早上喝茶和早上九点钟起床,家里人被搞糊涂了。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事?你堕落了吗?”他们过去常把我看作一个伟大的瑜伽修行者。

 

那些日子的一幅画面仍然在目,我过去常常只用一片布,而那就是所有了,在白天我用它遮盖我的身体,在夜晚我把它当一块毯子遮盖我自己,我睡在一张竹席上。那就是我所有的提供舒适之物——那块毯子,那张竹席。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其他的拥有物了。

 

当我九点钟起床时他们迷惑不解,他们说:“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生重病了?”

 

我说:“不,我现在没有生重病,我病了许多年了,现在我非常健康,现在只有当睡眠离开我时我才起床,只有当睡眠到来时我才去睡觉,我将不再做时钟的一个奴隶。我会吃我的身体感觉喜欢吃的任何东西,并且我会喝我感觉喜欢喝的任何东西。”

 

他们无法相信,他们说:“你连啤酒也能喝吗?”,我说:“把它拿来!”

 

那是我第一天尝啤酒,他们无法相信他们的眼睛,他们说:“你已经完全堕落了,你已经变得完全非宗教了,你在做什么?”

 

我说:“够了就是够了。”,在七天里我忘记了整个计划,并且我永远忘记了它。

 

然而第七天它发生了——不知道它从什么来源发生的。突然所有的都明亮了;而我没有在做任何事情,我正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享受。而当我笑的时候,园丁听到了笑声,他以前常认为我有一点疯,但他从没有看见过我那样笑,他跑过来,他说:“出什么事了?”

 

我说:“不用担心,你知道我是疯的——现在我已经完全疯了!我笑我自己。不要感觉被冒犯了,去睡觉吧。”(以上摘自《Theologia Mystica9章)

 

我想起那个命中注定的日子,1953年三月二十一日。许多生以来我一直在工作,在我自己身上工作,努力,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没有发生,这个非常的努力就是障碍,这个非常的阶梯就是防碍,这个非常的探寻的冲动就是阻碍。没有寻求无法达到,寻求是需要的,但是之后来到一个寻求必须被放下的点。船用来过河,但是之后,你必须走出船,忘掉它,离开它。努力是需要的,没有努力什么都不可能,但仅仅是努力,没有什么是可能的。

 

正好在1953年三月二十一日之前七天,我停止了在我自己身上工作,一个时刻来临,当你看到这整个努力的无用,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但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已经做了所有可能的,你还能做什么呢?在一个绝对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所有的探寻都放下了。

 

那天探寻停止了,那天我不再寻求什么,那天我不再期望什么会发生。它开始发生了,一种新的能量显现,不知道是从哪里,它不是来自任何来源,它来自没有地方和每一个地方,它在树里,在岩石里,在天空里,在太阳和空气里,它在每一个地方,我寻求得那么努力,我想它在很远的地方,但它是那么的近,那么的接近。

 

正因为我的寻求,我变得没有能力去看近的地方,寻求总是看远方,寻求总是远的,但它不在远处。我变得远视,我失去了近距离的视觉,目光聚焦在远方,在地平线,而它们失去了那个品质,去看近的,环绕在你周围的。

 

那天努力停止了,我也停止了,因为你不能没有努力而存在,你不能没有期望而存在,你不能没有奋斗而存在。

 

自我的现象,对于你,并不是一个东西,它是一个过程,它并不是一个东西坐在你里面,你必须每时每刻创造它,它就象骑自行车,如果你踩它,它就继续,如果你不踩,它就会停下来,它可以因为过去的动力走一小段,但当你停止踩,事实上自行车已经开始停止了,它没有更多的能量,没有更多的力量到任何地方,它开始倒下。

 

自我存在因为我们继续踩愿望,因为我们继续奋斗去得到什么,因为我们继续跳到我们自己的前面,那是自我的非常独特的现象——跳到你自己的前面,跳进未来,跳进明天。跳进非存在的,这创造了自我,因为它来自非存在,它就象一个妄想,它就是由愿望组成,没别的。它就是由渴望组成,没别的。

 

自我不存在于现在,它在未来,如果你在未来,自我好象非常重要,如果你处于现在,自我就只是妄想,它开始消失。

 

那天我停止了寻求.…..说我停止了寻求并不正确,最好说那天寻求停止了。让我重复一遍,最好是说,那天寻求停止了。因为,如果我停止了它,那么我还在那里,现在停止成为我的努力,现在停止成为我的愿望,愿望以一种微妙的方式继续存在着。

 

你不能停止愿望,你仅仅能理解它,在一个深深的理解中它停止了。记住,没有人能停止愿望,并且真实的发生只有在愿望停止的时候。

 

所以这是一个困境,怎么做?愿望在那儿,佛陀们一直在说愿望必须被停止,接着他们在下刻说你无法停止愿望,那么怎么做?你使人们处于两难。他们在愿望中,一定的,你说它必须被停止——okey。然后你说它无法被停止,那么,应该怎么做?

 

愿望必须被理解,你能理解它,你能看到它的无用,一个直接的领悟是需要的,一个立刻的领悟是需要的,看进愿望,仅仅看它是什么,你将看到它的虚伪,你将看到它是非存在的。愿望落下了,同时什么东西在你里面也落下了。

 

愿望和自我是合作存在的,它们相互协调,自我不能没有愿望而存在,愿望也不能没有自我而存在,愿望是自我的投影,自我是愿望的投入,它们在一起,是同一现象的两面。

 

那天愿望停止了,我感到非常无望和无助,没有期望因为没有未来,没有什么要去期望,因为所有的期望都被证明是无用的,它哪儿也不会达到,你只是在转圈,它在你的前面悬着,它建立新的妄想,它继续邀请你,‘来,跑快点,你将到达’但是无论如何快你都无法到达。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称它为妄想,它就象环绕着地表的地平线,它出现但它并不在那儿,如果你走它也跟着你走,你跑得快,它也更快,你慢下来,它也慢下来,但一件事是肯定的,你和地平线之间的距离将保持不变,甚至没有一英寸的减少。

 

你无法减少你和你愿望之间的距离,愿望是地平线,你试图跨越你自己,通过地平线,通过期望,通过愿望的投影。愿望是桥,梦中的桥,因为地平线不存在,所以你无法在这之间架一座桥,你仅仅只能梦想一座桥,你无法加入那个不存在的。

 

那天愿望停止了,那天我看着并了解了它,它仅仅是无用的。我是无助的和无望的。但就在这个时刻,某些事开始发生,我许多生以来为此工作,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的那个开始发生了。

 

在你的无望中是唯一的希望,在你的无愿中是唯一的完成,在你的巨大的无助中,突然整个存在开始帮助你。

 

它正等着,当你看上去正在你自己身上工作,它不会来干预,它等着,它能无限地等待,因为对它来说没有匆忙,它是永恒的。当那一刻你不在你自己身上,当那一刻你落下了,当那一刻你消失了,整个存在冲向你,进入你,第一次事情开始发生了。

 

有七天的时间,我生活在非常无望和无助的状态中,但同时某些事正在发生。当我说无望,我不是指你所说的无望,我仅仅是指没有期望在我里面,期望不存在,我并不是说我是无望的和悲伤的,事实上我很快乐,我非常宁静,平静,镇静和居中。无望,但完全是新的含义,这里没有期望,所以怎么会有无望,两者都消失了。

 

这种无望是绝对的和全然的,期望已经消失,相对的无望也消失了,这是一个完全的新的经验——没有期望。这不是一个负面的状态。我不得不用词语,但它不是一个负面的状态。它是完全正面的,它不是不在,一个出席被感受到,某些东西流入我,满溢进我。

 

当我说无助,我不是指在词典中的概念,我仅仅是说我是非自我的,那正是我说的无助的意思,我已经认识了这个事实,那就是我不是,所以我不能依赖在我自己身上,所以我不能站在我自己的地面上,在下面没有地面,我在一个深渊中,无底的深渊,但并没有恐惧,因为没有什么要去防卫,没有恐惧,因为没有人去恐惧。

 

那七天是巨大的质变,完全的质变,在最后的那一天,一个完全新的能量的出席,新的光,新的喜悦,那变得那么强烈,几乎无法忍受,好象我正在爆发,好象我就要喜悦得疯了,西方的新一代有一个正确的用词——我被赐福了,飘然了。

 

不可能用任何的概念说明发生了什么,那是一个非感官的世界,很难去推断它,很难去归类,很难用词汇,语言和解释,所有的经典都是过时的,所有描绘这种经验的词都显得苍白,贫乏,这是那么地活生生,它就好象赐福的潮水。

 

一整天都非常奇怪,晕眩,它是一个震裂的经验,过去正在消失,好象它从来就不属于我,好象我是在别处读到过它,好象我是梦到过它,好象它是我曾听某人告诉过我的别人的故事,我正在从过去解放出来,我正在根除我的历史,我正在失去我的自传,我正在成为不存在,也就是佛陀说的anatta,界线正在消失,区别正在消失。

 

头脑正在消失,它在百万英里远,很难去抓住它,它冲到越来越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使它停下来。我对这一切都只是漠不关心,很好,没有动力使过去继续逗留。

 

那天晚上,变得很难去忍受——那在刺痛,那是痛苦的,就好象女人进入分娩,孩子正在出生,女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分娩的剧痛。

 

在那些日子里,我通常在晚上十二点或一点睡觉,但那天,不可能保持醒着,我的眼睛正在关上,很难去保持它们张开,某些事即将来临,某些事正在发生,很难说是什么——也许它正在进入我的死亡,但并没有恐惧,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七天是那么地美丽,我已经准备好去死,没有更多的需要,那是那么极度地充满喜悦,我如此地满足,如果死亡降临,也是受欢迎的。

 

但某些事正在发生——某些事象死亡,某些事非常强烈,某些事不是死亡就是再生,死于十字架或者复活——但某些巨大的进入正通过那个绝境来到周围。简直不可能使我的眼睛睁开,我沉醉了。

 

我八点钟就去睡了,它不象是一个睡觉,现在我能理解什么是patanjali的意思,他说熟睡和三摩地是相似的,仅仅一点不同——在三摩地中,你完全清醒,熟睡也继续着,熟睡和三摩地一起存在,整个身体是放松的,每一个细胞都完全放松,所有的功能都是放松的,但意识之光仍然在你里面燃烧......清晰的,清澈的,你仍然警觉,但仍然放松,放松但充满清醒,身体在可能的最深的熟睡中,而你的意识却在它的顶峰,意识的顶峰和身体的山谷相遇了。

 

我去睡觉,这是一个奇怪的睡觉,身体在熟睡,我是清醒的,这是那么奇怪——好象被分成两个方向,两个尺度,好象两极性成为完全的焦点,好象我同时是两极,正的和负的相遇了,熟睡和清醒相遇了,死亡和生命相遇了,那时你能说‘创造者和创造物相遇了’

 

这是不可思议的,第一次它震动到你的根,它震动你的基础,在那个经验之后你不可能再是一样的,它给了你生活一个新的视觉,一个新的品质。

 

大约在十二点,我的眼睛突然睁开——我没有睁开它们,睡眠被什么别的东西打破,我感到屋子里一个巨大的出席围绕着我,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我感觉一个跳动的生命围绕着我,一个巨大的振动——几乎象风暴,一个巨大的光,喜悦,狂喜的风暴,我淹没在里面。

 

那是如此巨大的真实,以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真实了,房间的墙壁变得不真实了,屋子变得不真实了,我自己的身体变得不真实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因为现在第一次那是真实的。

 

这就是为什么佛陀和山卡拉说这个世界是maya,一个妄想,这对我们来说很难理解,因为我们仅仅知道这个世界,我们没有任何对照,这是我们知道的唯一的真实。那些人在说什么——这是maya,幻觉?这是唯一的真实。除非你知道真正的真实,否则他们的话无法被理解,那些话仍然只是理论,他们看上去象假说。也许这个人正在提出一个哲学——‘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berkley在西方说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他正和他的一个朋友走着,一个非常逻辑的人,这个朋友几乎是一个无神论者,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打在berkiey的腿上,berkley尖叫着,血流出来了,无神论者说‘现在,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你说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尖叫?这个石头是不真实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尖叫?那么为什么你要抱住你的腿,为什么你显得那么疼,你的脸上要那么痛苦,停下来?这都是不真实的。’

 

这种类型的人无法理解佛陀所说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妄想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意味着你能够穿过墙壁,他并没有说你能吃石头,或者吃石头和吃面包没有什么不同,他不是说那个。

 

他是说这儿有一个真实的存在,一旦你去认识它,它之所以叫真实的仅仅是因为超出了界限,成为不真实的仅仅是在一个更高的真实视觉下,对照产生了,没别的。

 

在梦中,梦是真实的,你每天晚上做梦。梦是你正在做的事情中最有活力的现象之一,如果你活六十年,二十年你将在睡觉,几乎十年你将在做梦。生命中的十年——你从没有别的什么事象这样做得那么多,十年连续地做梦——仅仅想想它。每一个晚上......每天早晨你说它是不真实的,但到晚上,当你在梦中,梦成为真实的。

 

在梦中,很难去记住这是梦,但在早晨是那么容易,怎么回事?你是同一个人,在梦中只有一个真实,怎么去比较?怎么去说它是不真实的?对比什么呢?它是仅有的真实,每一件事和每一件其他的事都一样的不真实,所以没有对照。早晨,当你睁开眼睛,另一个真实在那里,现在你能说,它是完全不真实的。对比那个真实的,梦变成不真实的。

 

这是一个觉醒,对比那个觉醒的真实,这里的全部的真实变得不真实了。

 

那晚第一次我明白了maya的意思。之前我还不知道,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词的意思。当我意识到,我也意识到了它的意思——但这之前我并不理解。没有经验你怎么能理解呢?

 

那晚另一个真实打开了它的门,另一个层面成为可用的,突然它就在那儿,另一个真实,隔开的真实,真正的真实或无论你想叫什么——叫它上帝,叫它真理,叫它dhamma,叫它道,或无论什么。它是无名的,但它在那儿——如此不透明,如此透明,然而如此实质以致能碰触它,它简直使我窒息,它是那么多,我还没有能力吸收它。

 

一个深深的冲动在我里面激起,冲出屋子,到天空下——它使我窒息。它太多了!它将杀了我!如果我再多呆一会儿的话,它将窒息我——它看起来就象那样。

 

我冲出屋子,来到街上,巨大的冲动想到天空下,和星星,和树木,和大地......和大自然,当我出来时,立刻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对于如此巨大的现象,那个地方太小,甚至这个天空对于那个巨大的现象都太小,它比天空更大,甚至天空也不是它的极限,但是我感觉轻松多了。

 

我走向最近的花园,那是一个全新的行走,好象地心引力消失了,我在走,或者我在跑,或者我简直是在飞,这很难决定,没有地心引力,我感觉是无重量的——好象某种能量在作用,我在某种其他能量的掌握中。

 

第一次我不再是单独的,第一次我不再是个体的,第一次滴落发生了,并落入了大海。现在整个大海是我的,我是海洋,这里没有限制,一个巨大的力量激起,好象我能做任何事,我不在那里,只有那个力量在那里。

 

我来到花园,那是我每天去的,花园已经关门了,在九点钟关了。现在太晚了,几乎是晚上一点钟,园丁早就睡了,我不得不象个小偷一样进去,我不得不爬门,但某些东西把我拉向花园,这不是我的能力可以去阻止的,我只是漂浮。

 

那就是我一次又一次说的,‘与河流一起漂浮,不要推河流’我是放松的,我只是让它去,我不在那儿,它在那儿,叫它上帝——上帝在那儿。

 

我更愿意叫它‘它’,因为上帝是一个太人性化的词,已经被用得太脏,已经被许多人污染了,基督教,印度教,伊斯兰教,牧师和政客——他们都腐化了这个美丽的词,所以让我叫它‘它’,它在那儿,我只是被推动,被潮汐的波浪推动。

 

我进入花园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光亮,它遍及每一个地方——祝福,幸福,我第一次能够看一棵树——它的绿,它的生命,它的流动的汁液。整个花园都睡着了,树也睡着了,但我能看到整个花园的生气,甚至一片小小的草叶都是那么地美。

 

我看了一下四周,有棵树异常地光亮——malushree 树,它吸引了我,它把我拉向它,我没有选择它,是上帝选择了它,我走向那棵树,我坐在树下,当我坐下,事情开始沉淀下来了,整个宇宙成为一个祝福。

 

很难说我在那个状态里有多久,当我回家的时候,正是早晨四点,所以我至少待了三个小时——但它是无限的,它没有用任何时间,它是非时间性的。

 

那三小时成为整体的永恒,无尽的永恒,那儿没有时间,那儿没有时间经过,它是处女般纯粹的真实——未腐化的,不可碰触的,不可测量的。

 

那天发生的还在继续——不象是连续——但它仍在继续象是暗流。不象是永久的——每一时刻它都在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它是每一瞬间的奇迹。

 

那晚......自从那晚我已经不在身体里了,我悬停在周围,我成为巨大的有力的,同时又是非常脆的,我变得非常强壮,但那种力量并不是穆罕默德.阿里的力量,那种力量并不是石头的力量,那种力量是一朵玫瑰花的力量——在它的力量中是如此的脆......如此易碎,如此敏感,如此精致。

 

石头将在那儿,花会在任何时候离开,但是花仍然比石头更强,因为它更活生生。或者,一颗在草叶上闪亮的露珠的力量,在早晨的阳光下,如此美丽,如此珍贵,却会在任何时刻滑落。在它的优雅中如此无双,但一阵微风吹过,露珠会滑落并永远地消失。

 

佛陀们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是完全的爱......象一朵玫瑰或一颗露珠。他们的力量是非常易碎的,易受伤害的。他们的力量是生命而不是死亡。他们的力量不是那种杀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是那种创造的力量,他们的力量不是暴力,占有,他们的力量是同情。

 

但是我已经不在身体里了,我悬停在身体的周围。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这是巨大的奇迹。每次我都感到惊讶我仍然在这里,我不该在,我会在任何时候离开,然而我还在,每天早晨,我睁开眼睛,我说‘怎么,我还在这儿?’因为它看上去几乎不可能,奇迹持续着。

 

正好有一天有人问了一个问题——‘osho,你显得如此脆弱,如此精致,如此敏感于闻到头油和洗发水的味道,看上去我们将无法来看你,除非我们都剃光头’其实,光头也没什么不好——光头是美丽的,就象‘黑色是美丽的’所以‘光头是美丽的’但那是真的,你不得不很小心。

 

我是易碎的,精致的,和敏感的,那是我的力量。如果你向花投一块石头,石头不会怎么样,花将离去,但你仍然不能说石头比花更有力,花将离开,因为花是活的,但石头——没有什么会发生因为它是死的。花将离去因为它没有力量去破坏,花将仅仅消失,给石头让路,石头有力量去破坏因为石头是死的。

 

记住,自从那天以后,我已经真的不在身体里了,只是一根精细的线连接着我和我的身体,我不断地感到惊讶,不知怎么地一定是整体希望我留在这里,因为我并没有用我自己的力量更多地留在这儿,我自己并没有更多地在这儿,肯定是整体的意志使我留在这儿,允许我在此岸多逗留一会儿,也许整体希望通过我向你们分享些什么。

 

自从那天之后,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另一个世界已经显现,当我说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我并不是说那些树是不真实的,那些树绝对地真实——但是你看那些树的方式是不真实的,那些树对于它们自己来说不是不真实的——它们存在于上帝之中,它们存在在绝对的真实里——但你看它们的方式是从不看它们,你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一个妄想。

 

你创造你自己的梦围绕着你,除非你醒来,否则你将继续你的梦,世界是不真实的,因为你知道的世界是你梦中的世界,当梦落下你将仅仅遇见这个在这儿的世界,这个真实的世界。

 

那不是两件事,上帝和世界。如果你有眼睛,清晰的眼睛,上帝就是世界,没有梦,没有任何梦的灰尘,没有任何梦的迷雾。如果你有清晰的眼睛,清楚的,觉知的,这儿只有上帝。

 

在某处上帝是绿树,在某处上帝是闪烁的星星,在某处上帝是布谷鸟,在某处上帝是花,在某处上帝是孩子,在某处上帝是河流——那么只有上帝,那时你开始看,只有上帝。

 

但现在无论你看什么都不是真相,它是幻觉的投影,那就是妄想的意思。一旦你看了,甚至仅仅是一个单一的片刻,如果你能看,如果你允许你自己去看,你将发现无边的祝福呈现在眼前,遍及每一个地方——在云里,在太阳里,在地上。

 

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但我并不是在说你的世界,我正在说我的世界,你的世界非常丑陋,你的世界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的世界是一个投影的世界,你用真实的世界作为屏幕,把你的想象投射在上面。

 

当我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世界是巨大的美丽,这世界是无限的光亮,这世界是光和喜乐,它是庆祝,我是在说我的世界——或者你的世界,如果你放下你的梦。

 

当你放下你的梦,你会看到与佛陀看到的同样的世界,当你做梦,你的梦是私人的,你曾看过吗?——梦是私人的,你甚至不能参与到你所爱的人的梦里,你不能邀请你的妻子到你的梦里——或你的丈夫,你的朋友,你不能说‘今晚请到我的梦里来,我喜欢和你们一起看这个梦’这是不可能的,梦是私人的东西,因此它是幻觉,它不是客观的真实。

 

上帝是全体的,一旦你从你私人的梦里出来,它在那儿,它一直在那儿,一旦你眼睛是清晰的,一个突然的启发——突然你被美,被伟大,被优雅所满溢,那就是目标,那就是命运。

 

让我重复一遍,没有努力你将无法达到,但没有人曾通过努力而达到。你需要巨大的努力,然后一个时刻来到,努力变得无用。但是它变得无用,仅仅是当你达到了它的顶峰,从不是在这之前,当你已经达到了你的努力的顶峰——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突然没有需要再做任何事,你放下了努力。

 

但没有人能在中间放下它,它只能在终点的尽头被放下,所以如果你想放下它就去走到那个尽头,因此我一直坚持:尽你最大的努力,把你的整个能量和全部的心放进去,那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现在努力不会带领你到任何地方,那时那将不是你如何去放下努力,它会自愿放下,当它自愿放下,静心发生了。

 

静心不是你努力的结果,静心是一个发生。当你的努力落下,突然静心就在那儿......它的祝福,它的幸福,它的壮丽,它在那儿就象一个出席......光亮围绕着你,围绕着一切,它弥漫到整个地面和整个天空。

 

静心无法由人为的努力产生,人为的努力太有限,幸福是如此地无限,你不能操纵它,只有当你在巨大的放弃中它才会发生,当你不在,它就会发生,当你是无我的,无愿望的,不去任何地方——仅仅在这里,不特别的做什么,只是存在,它发生了。它以一个波浪到来,接着波浪变成潮汐,它象风暴一样地来,带你进入完全的新的真实。

 

但首先你必须做所有你能做的,然后你必须学会无为,什么也不做是最大的做,不费力的努力是最大的努力。

 

你的静心是你通过念诵mantra,或安静地坐着,平静和给自己施压产生的,这是非常平庸的静心,它是你制造的,它不会比你大,它是自制的,制造者总是比制造物大,你用坐,用瑜伽的姿势,念诵‘rama,rama,rama'或任何东西——‘blah,blah,blah'——任何,你在强迫头脑成为安静的。

 

它是强迫的安静,它不是那种当你不在时来到的宁静,它不是那种当你几乎不存在时来到的沉默,他不是那种象鸽子一样降临的beautitude

 

故事说,当耶稣在约旦河由施洗约翰授予洗礼时,上帝降临在他里面,或者圣灵象鸽子一样降临到他里面,是的,那的确如此,当你不在和平降临你......象鸽子一样振动着翅膀......达到你的心,留在那里,永远地留在那里。

 

你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你就是障碍,静心是当思考者不在,当头脑的所有活动都停止——看到它们的无用——然后那个未知的穿透你,淹没你。

 

头脑必须为了上帝而停止,知识必须为了知道而停止,你必须消失,你必须让路,你必须成为空的,然后你才能被充满。

 

那晚我成为空的并成为满的,我成为不存在的并成为存在的。那晚我死去并再生,但那个再生并没有通过那个死做什么,它是一个不连续的事,表面上看上去是连续的,但它并不连续,那个死,是彻底地死了,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残留。

 

相信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残留,甚至是影子。完全地死了,绝对的。并不是说我是经过修改的RUP,改换的,修整了形式,从旧的转换过来。不,那儿没有连续。三月二十一日那天,那个已经活了许多许多世,上千年的人,仅仅是死了。另一个存在,完全新的,与旧的根本没有连续的,开始存在了。

 

宗教给你一个完全的死。也许那就是为什么整个那天,我都感觉某种象死一样的催促,好象我正在去死——我真的死了,我知道一些其他的死,但都无法与它相比,他们是不完全的死。

 

有时身体死了,有时一部分的头脑死了,有时一部分的自我死了,但是就那个人来说,它有残留,许多次修复,许多次装饰,在这里和那里改变了一点,但它有残留,延续性残留下来。

 

那晚死亡是彻底的,那是一个死亡和上帝同时发生的日子。

 資料來源: https://mp.weixin.qq.com/s/6m6q6M-TH-utGv9VRzI1SA

 (图文来自网络,版权属于原创)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如是說 的頭像
    如是說

    如是說999

    如是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