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3

 

 

 

要怎么做?要如何变得更静心?

 

就某方面而言,这个事情是不能直接做的,因为任何你直接做的事,头脑都会介入。如果你试着成为宁静的,你不能够如此。因为那是头脑在试着这样做的。头脑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扰乱,头脑就是扰乱,头脑就是噪音。

 

所以如果你试着要成为宁静的,那是头脑在试着要成为宁静的,你将会创造出更多的噪音,是这个噪音在关心宁静,如此一来,你会去尝试,你会去想,你会去做这个或做那个,这样的话,你会变得越来越不安。

 

关于宁静,你不能够做什么,宁静已经存在,你只要允许它存在就可以了。

 

它就好像阳光,你的窗子是关闭的,你无法将阳光捆起来或装在桶子里面带进你的屋子里,你不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去尝试,那将会是愚蠢的,然而却有很多人这样在做。只要将窗户打开,将门打开,让微风吹动,让阳光进来,邀请它,而你只要等待。

 

你不能够强迫,每当你强迫,事情就会变丑。如果一个人强迫他自己成为宁静的,他的宁静将会是丑的、歪曲的、强制的、人工化的,只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深处将会有动荡不安。

 

所以要怎么办呢?敞开你的头脑来等待,看着树木,看着鹦鹉在叫,听着他们,什么事都不要做,不论在你的周遭发生什么,只要被动地警觉。水面上的光,河流在流,有噪音,有小孩在玩,在笑,在格格地笑,你只要在那里,成为一个被动的“在”,敞开,倾听,看,不要思考。

 

小鸟在树上歌唱,发出噪音……你只要听,不要想,不要在你的头脑里对那些正在发生的事创造出第二个版本,只要让它发生。迟早你将会觉得头脑已经消失了,而有一个宁静来到你身上,你将会实际上觉得它降临到你身上,穿透你身体的每一个孔,进入得更深、更深。

 

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只有几个片刻,因为你已经很习惯于思考,你沉迷于思考,就好像一个人沉迷于酒精或药物,只有在少数的几个片刻之下才会有空隙,然后你又会开始思考,你或许会开始思考这个降临到你身上的宁静,你或许会开始思考:喔!这就是师父一直在谈论的宁静——这样你就摧毁了它。你或许会开始思考:这就是优婆尼沙经里面所说的宁静,它是要被达成的目标,这就是诗人一直在谈论的宁静,那个超越了解的宁静——这样你就错过了它。

 

诗人进入了,师父进入了,薄珈梵歌进入了……那么你就错过了它,你就失去了它,这样的话,你就再度受打扰;这样的话,你就不是一个被动;这样的话,你并不警觉,那么那些歌唱的小鸟就不再为你存在,你的头脑已经介入了,现在,那些漂亮的树木已经消失了,太阳已经不再在天空,云已经不再飘浮,现在你已经不是敞开的,你是关闭的,你的窗户关起来,你的门也关起来了。

 

思想和思考是关闭头脑的一个方式,而不思考和无思想是打开它的一个方式。每当你不思考,你就敞开了,每当你在思考,一道墙就筑起来了,每一个思想都变成一块砖,整个思考的过程就变成一道墙,然后你就隐藏在墙的后面,在那里哭泣——为什么太阳没有达到你?并不是太阳的关系,而是你在你的周围筑起了墙。

 

要变得更静心,每当你有任何机会、任何空间、任何时间,就让事情在你的周围发生,看深一点,留意一点,但是不要主动,因为主动意味着思考。静静地坐着,让事情发生,你将会变得很宁静。

 

然后你将会知道,宁静并不是头脑的一个品质,头脑不能够被弄得宁静,宁静是你内在灵魂或内在本性的品质,它一直都在那里,但是因为头脑经常喋喋不休,所以你无法听到它。每当你变得被动,不思考,你就会觉知到它,那么你是不被占据的,在那个不被占据的片刻,静心就发生了。

 

所以不管那个情况如何——坐在市井之间——不要认为小鸟的歌唱是一定要的,它不一定要!因为市井的喧嚣跟小鸟的歌唱一样地美,人们在执行他们的工作,在谈话,在聊天,到处都是噪音,你只要被动地坐在那里。

 

记住“被动”这个词,和另外一个词——“警觉”,被动的警觉就是窍门之所在。

 

保持被动,什么事都不做,只是聆听,聆听并不是一种作为,当你在听的时候你并没有在做什么,你的耳朵一直都是张开的。当你要看的时候,你必须打开你的眼睛,至少必须如此,要听的话,甚至连打开耳朵都不必,耳朵一直是张开的,你一直都在听,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听。

 

不要评论,因为当你评论的时候,思想就进入了。一个小孩在哭,不要在你里面说:为什么他在哭?两个人在打架,不要在你里面说:他们为什么在打架?我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来让他们不要打架?不,你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去听那个正在发生的,只要跟那个正在发生的在一起,突然间就会有宁静。

 

这个宁静跟你所能够创造出的宁静是完全不同的。你可以创造出来宁静,你可以坐在家里,把门关起来,拿一串念珠继续数,这样也会有宁静,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宁静,它就好像给小孩子一个玩具去玩,他变得很专心于他的玩耍,所以就不会太调皮。

 

所以父母亲使用玩具来作为一个诡计,为的只是要使小孩子不要太调皮,给了他玩具,他就会坐在一个角落继续玩耍,然后父母亲就可以继续做他们自己的工作,而不会有小孩子在旁边吵。但是那个小孩并没有免除他的调皮,他的调皮只是被转向玩具,就这样而已,那个调皮还是存在,那个小孩还是一样,迟早他会对那些玩具感到无聊、感到腻,然后他会抛开玩具而恢复调皮。

 

念珠是老年人的玩具,就好像你给小孩子玩具一样,小孩子也将念珠给老年人,好让他们不会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他们坐在一个角落继续数他们的念珠,但是他们也会腻,他们会专心念,但是他们也会腻,所以他们就一直换念珠,然后他们会去找另外的师父,要求另外的咒语,因为原来那个已经不管用了,但原来那个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蛮管用的。

 

有很多人来找我,他们说:我们一直在念咒语,刚开始的时候,它很有帮助,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有帮助,现在我们已经对它没有什么感觉,它已经变成一项无聊的工作,我们做它变成一种责任,但是那个爱已经消失了,如果我们不做它,我们会觉得我们失去什么东西,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做,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东西。

 

这就是沉迷的意思:如果你做它,你并不能得到什么,但是如果你不做它,你会觉得失去什么。这就是抽烟者的感觉,如果他抽烟,他知道他并不能得到什么,他只是在做某种愚笨的工作,那只是一件愚蠢的事——把烟吸进来,然后再吐出去。但是那个也像念珠一样,你把烟吸进来,然后吐出去,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它变成一串念珠,你继续在数,你可以使它成为一个咒语,当你把烟吸进去的时候,你说:南无;当你吐气的时候,你也说:南无。如此一来,它就变成一串念珠。

 

任何你可以继续重复的东西都可以变成一个咒语。咒语的意思就是重复念某一个字,或某一个声音,咒语帮助头脑变得专注,它是一种玩具,在刚开始的一小段时间里,你会觉得很好,因为一些奇思异想停止了,由于你非常专注,所以头脑就无法运作,这是一种强迫的宁静,它是不好的,它是负向的,不是正向的,这个宁静就好像发生在墓地的宁静,它是死亡的宁静。

 

但是我所说的宁静在品质上完全不同,它并不是一种转移注意力,它并不是一种强迫的占据,它也不是一种咒语的催眠,它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一种宁静,当你是被动的,而且很警觉,什么事都不做,甚至连念珠都不数,有一种宁静会发生在你身上,它是完全被动的,但是很警觉。

 

记住,因为被动可以变成睡觉,所以我强调“警觉”这个字,因为你可以变成被动而进入睡眠,睡觉并不是静心,就它的被动性来讲,它的品质跟睡觉是一样的,但是它还有一个清醒的品质,那就是警觉。好像你在睡觉的时候一样地放松,但同时又好像你醒来的时候一样地警觉。

 

其中有一项睡觉时的品质是它所没有的,那就是无意识。你不可以变得无意识,因为静心不可以是无意识的。另外有一个品质是你清醒的时候所没有的,那就是“被占据”,因为如果你被占据,那么头脑会运作,你就被封闭在思想里。

 

当你清醒的时候有两件事:警觉和不被占据;当你在睡觉的时候也有两件事:被动和无意识。有一样东西来自清醒,有一样东西来自睡觉——被动和警觉,它们的组合就是静心,如果你将另外两个剩下来的品质加在一起——被占据和无意识,那么你就发疯了。那两个因素——被占据和无意识——造成疯狂,造成一个疯子。被动和警觉加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静心的人,或一个佛。

 

你具有这四项因素,将其中两个混合在一起,你会发疯,但是将另外两个混合在一起,你就变成静心的。

 

这一点要记住:我一再一再他说,那个当你敞开的时候弥漫着你的宁静和喜乐并不是由你来做的,它是一种放开来,它是在你身上的一个发生,它来到你身上。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在寻找神,要如何找到他?我告诉他们:你无法去接近他,你无法去找寻他,因为你不知道他,你要怎么样认出说他就是神呢?你不知道他,你要怎么行动呢?你要怎么样去选择那个路线?你不知道他,你怎么能够决定这是不是他的屋子,这是不是他的住处?不,你不能够这样,你不能够找寻那神性的,然而它并不需要,因为神性一直都很靠近你,一直都在你里面,只要你允许他,他就会来找你,他就会来接近你。

 

神在找寻你,神一直都在找寻你,你不需要去找寻,如果你去找寻,你将会错过,不要找寻!只要保持被动和警觉,好让他来的时候,你是敞开的。

 

有很多次,他都来敲你的门,但是你却睡得很熟,又或者即使你听到了敲门声,你也会以你自己的方式来解释它,你会想:那只是风吹得很快很强罢了,或者你会想:大概是陌生人敲错了门,他将会自己走开,不需要打扰我的睡眠。

 

你的解释是你的敌人,你是一个很会解释的人,不论它是什么,你就立刻去解释它,你的头脑就开始运作,开始将它咬碎,你会立刻改变它,你会给予不同的色彩,你会给它一个不同的意义,那个意义是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你会将你自己投射在它上面,这样你就摧毁了它。

 

真实的存在并不需要任何解释,真理不需要任何对它的思考,从来没有人透过思考而达到真理,那就是为什么整个哲学都是虚假的,它一定会是虚假的,不可能有哲学是真实的,而他们一直在打仗,哲学家们一直在奋斗,想要证明他们的哲学是真实的,不可能有任何哲学是真实的,真理不需要哲学,哲学意味着在想关于什么,在对事情作合理化的解释,哲学意味着对事实加以解释。

 

宗教说:那个是的,让它发生,一切你所能够做的就是,拜托,不要去打扰它,只要让它发生。

 

保持警觉和被动,那么就不需要来到我这里,我会去到你那里。我已经到过你那里很多次了,每当你是宁静的,我就去到你那里,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理论,你们之中有很多人甚至都经验过,但是你们也会将它加以解释。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今天早上在静心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你,但是我想它一定是我头脑的投射,或者他们说:昨天晚上,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在”,我变得很警觉,然后我想,它一定是有人经过我旁边,或者是风吹进了房间,使纸张飘起来,或者只是一只猫跑过去。

 

所以任何我所说的,你们已经有很多人感觉到它,那就是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否则我一定不会去说它。

 

不要解释,当你感觉到那个在,让它发生。如果你让它发生,它将会变得越来越具体,很可能我在你的经验里会像我在这里一样地真实,有时候甚至会更真实,因为它依你而定,依你让那真实的存在发生多少而定,你的问题将会被解答。

 

要变得更静心,那么你就会越接近我,一旦你变得完全静心,你就是我,那么就没有差别。

 

还有一件事,你越静心,你要问的问题就变得越少,问题将会消失!因为问题属于不静心的头脑状态,它们在一个不静心的状态下会有更多产生,一个问题被回答了,就有十个问题会来自那个答案。

 

头脑是一个很大的发问力量,它继续在创造问题,你给了答案,头脑就跳到它上面,将它撕开,然后创造出更多的问题,当你越静心,问题就会越来越少。

 

这个在你看起来好像似是而非,但它是真实的。我要说:当有问题,就没有答案;当没有问题,答案就在了。唯有当你不发问的时候,答案才会出现,那个不发问会透过静心而发生在你身上。

 

不要认为答案和问题一样多,不,只有一个答案,问题千千万万,但是答案只有一个,疾病千千万万,但是药物只有一种。只有一个,然后一切就都被解决了,但是那个“一”无法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不让它发生。

 

你很害怕让任何事发生,这个必须去学习,这是唯一我想要你们做的训练:放开你们的恐惧,抛弃你们的恐惧,让事情发生。

 

河流在流动,不要去推它!没有这个必要,它会自己流动,你必须在岸边等待,让它流动,如果你的勇气够的话,那么就跳进河里跟它一起流动。不要游泳,因为游泳意味着抗争——只要漂浮。

 

当然,这样的话你就无法遵循任何目标,因为你的目标和河流的目标或许不一致,这样你就会有挫折。

 

如果你游泳和抗争,你就能够遵循一个目标,你甚至可以逆流而游,那么那个抗争将会更大。当你抗争,你的自我就被增强了,你在跟河流抗争而觉得活生生,但是那个活生生是短暂的,迟早你会感到疲倦,迟早你会死掉,然后河流就把你带走。

 

在恒河的岸边,有一些村民带着死人,将他们抛进恒河里,但是当你是死的,将你抛进河里是没有用的,因为当你已经死掉,你会随着河流漂浮,但那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已经不复存在,我所做的就是活活把你丢进恒河里。

 

如果你能够活活地漂浮,有意识地、完全觉知地漂浮,那么你将会变成河流,每当河流到达,那就是命运,那就是目标,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管它要到达哪里,每一个片刻,那个流都变成狂喜的;每一个片刻,那个流,那个活生生,就变成目标,那么每一个片刻就都是目标。手段变成目的,片刻变成永恒。

 

是的,你必须完全遵照师父的话去做,或许有时候你无法实际上去请教他。师父迟早会离开他的身体,那么就不可能再实际上去请教他,最好在非物质的层面融入他,否则你将会哭泣。

 

我的身体可能随时会消失!事实上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携带它,这个身体是为你们而存在的。如果你们没有融入我非物质的存在,迟早你们将会变得很沮丧,很伤心,而且会很痛苦,然后要在非物质的层面上融入我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所以我越来越放弃跟你们身体的接触,为的是要让你们更警觉而且更觉知,你们必须在非物质的层面溶入我。你们可以溶入,它并不困难,变得更静心一点,它将会开始发生在你身上。

作者:奥修

译者:谦达那

摘自:《白云之道》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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